第18章 神秘知识
增强正义感？说服力？公共事务直觉？
唯独体魄看上去还正常一点。
再联想到贝拉尔特说过，神秘的本质是由人蜕变为非人，这个过程需要的是“扮演。”
又此可得，他以后绝对没有做坏人的机会了。
但这对李维来说，不算坏消息。
他是谁？陆军国防军上校，有着光明的前途，这样的人本来就很难说是坏人，所以正义感对李维来说算不上负累。
倒是“说服力”，还有所谓的“公共事务直觉”，很让他好奇。
然后，还不等他好奇的劲头过去，伴随着系统弹窗，李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膨胀，周围的东西渐渐重影，耳畔也传来不知从何而来的低语。
“De mortuis nil nisi bonum.......”
“De mortuis nil nisi bonum.......”
“De mortuis nil nisi bonum.......”、
只有lv1的“不可腐蚀者从不迷失于神秘l”忽然自动亮起，李维眉心顿时如枪击般刺痛，令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陡然发现，脑袋里多了许多诡异的知识，和他饮下的魔药有关，是关于雷电和沙土的技能树。
而另一种知识，就比较诡异了......都是一些关于“死者”的神秘知识。
诸如《如何打造英灵殿》，《死灵的100种处理方案》，《罗兹伦尔拥抱死亡》，《神秘之死》......
这些都是忽然出现在他脑子里。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李维已经浑身冷汗。
贝尔拉特曾经提到过。
饮下魔药时，会受到阿瓦隆感召，以及源头所属神秘知识的入侵。
如今感召是没有了。
已死的源头，还是携带着知识降临在他身上。
甚至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李维猜测这和自己一次性使用三种神秘特性的素材有关。
如果不是“不可腐蚀者从不迷失于神秘”的技能，更大的可能是他没能承受住神秘知识的入侵，直接畸变。
李维皱起眉头，强忍着不适晃动脑袋。
“觉得有些不适？”此时罗克珊的声音忽然传来，“是不是还听到了不该听的，这么严重？你获得了什么知识？”
“关于雷电和沙土的神秘能力解锁办法，以及......”李维难受地晃动着脑袋，“关于死者的知识。”
“别去想那些知识，李维，放松。”罗克珊温润的嗓音弥漫开来，“放松，慢慢呼吸，然后慢慢感知你的身体，不要动用身体里忽然存在的力量。”
李维按照她说的做了。
他慢慢平复情绪，不再思考神秘知识，放缓呼吸，亲身感受着服下魔药后的身体。
服下魔药后，首先是身体得到质变，神秘像是一种全方位的能力放大器，李维甚至有种之前的自己孱弱不堪的感觉。
他默默平复着呼吸，感受身体内神秘的脉动。
终于，当那股脉动缓慢下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不适随之褪去。
“这是冥想么？罗克珊女士。”李维长出口气道。
罗克珊微笑着伸出右手，“没错，这只是最基本的冥想方法，恭喜成为‘踏上神秘者’，感觉怎么样？”
“谢谢。”李维伸手和她握了握，“所以我这是晋升成功了？”
“非常成功。”罗克珊露出既羡慕又赞赏的神色，“不如说是超出了我的期待，阶位【1】能吸收三种神秘素材，老实说，队长当初也没能做到。洛朗家族几千年都致力于改良【科里冈】的道途，到如今的地步也比不上你今日的成就。”
“我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李维随口谦虚了一句，又立刻问到一个关键信息，“接下来呢？我已经踏入神秘，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冥想是为了压制心中的野兽，也就是神秘。神秘的增长来自于对神秘知识的挖掘，接下来在不会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阅读你脑袋里的神秘吧，如果有失控的迹象，就使用冥想压制，这个过程不要急于求成，阶位【1】只是筑下道途，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罗克珊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清理炼制魔药的现场。
李维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罗克珊。
他总有种和奇怪的感觉。
罗克珊并不怕他突然失控。
“但你要记住，凡是你所获得的，皆有代价，这是神秘世界的铁律。”清理完药剂残余和试验台的罗克珊站在门边，朝李维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所以，不要试图去探究那些不该听到的耳语，还有不该看到的东西。”
“......好的。”经历过一次意外，李维也不得不重视关于神秘可能失控的情况了。
哪怕技能描述是“不可腐蚀者从不迷失于神秘。”
李维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从畸变的警戒线上被“一枪”拉回来的感受。
“要回去了吗？”罗克珊最后问。
“嗯。”李维点点头，“队长有什么交代吗？”
“带上这个。”罗克珊说着递来一枚铜币。
“这是？”李维接过铜币一看，上面绘着一只狮子，除此之外和普通的铜币没什么不同。
“离开的阿瓦隆的‘路费’，不支付这个，可没办法离开，这是【规则】。”罗克珊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下次进来再离开的时候，你就要付出双倍的价钱。”
“为什么会这样？”李维下意识地问，“那如果付不起钱呢？”
“阿瓦隆也需要【生长】，哪怕祂的本体已经死了，所以这里才能如此庞大，近乎复刻出整个枫丹。付不起钱的家伙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或者投入等同于他本身浓度的神秘。不过这里和外面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世界的表里而已。”罗克珊说完这些，似乎不打算继续和李维说什么了，指着走廊尽头的电梯，“那里能直达丹枫的某个电梯，去吧。”
听着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李维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晃晃悠悠地乘上电梯，隔着铁栅栏和罗克珊对视。
“再见，罗克珊小姐。”
“再见，古梅尔隆先生。”
古梅尔隆......李维哑然。
似乎很少有人这么叫自己，“李维”的发音更简短也更好记一些。
李维在电梯内部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刚好容纳硬币投入的空口，于是将那枚狮子头铜币丢了进去。
电梯缓缓上行，罗克珊的身影很快消失。
“你很中意他？”走廊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一道身影，那道影子有一头靓丽的金发，和一双酒红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