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爸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厉害。

「你……你这个逆女。」

「爸，您这偏心眼子操作，才是绝绝子。」

我学着他们的语气。

「蒋妍，我们养你，就是为了今天。你就当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他们昨天对我说的话。

然后，我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睛，继续说下去。

「报恩？我倒是准备了一份大礼包给你们。」

「城南医院，我六岁，急性溶血，需要输血，蒋念是稀有血型，你们发现我也是。」

「市一院，我十岁，蒋念需要骨髓移植，你们带我去做配型。」

「瑞金医院，我十六岁，蒋念肾衰竭，你们哄我签了器官捐献志愿书。」

我每说一句，蒋念的脸就白一分。

我爸我妈的脸色，则彻底没了血色。

「十八年，你们把我当成蒋念的移动血库和器官储备库。」

「现在，你们想拿走我的未来，去填补她的人生。」

「你们猜，京华大学的校领导，是对我的高考成绩感兴趣，还是对这份《当代圈养与活体器官取材可行性报告》更感兴趣？」

蒋念忽然尖叫一声，捂住心口，直直地倒了下去。

「念念。」

我妈扑过去，抱住她。

「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