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劳资蜀道山：哎呀，你魔法披风
虽然熬到半夜，第二天白启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这也算是达到天仙境界的福利之一了，每天睡上一两个小时就能精神抖擞，码字效率杠杠的！
不光速度，就连文笔和手指头的灵敏度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手指头在键盘上都按出残影来了，一个小时随随便便两万字，还不用改……
写得正嗨的时候，白启的电话响了，武子的声音瞬间冲了出来：
“老白！我昨天喝假酒了吧？”武子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为什么我俩一起喝酒，醒来以后铺天盖地都是你啊？我是错过什么了吗……那刘倩，卧槽，真告你强奸啊？”
白启手上保持高速码字状态，嘴里不徐不疾的说道：“嗯，是咱俩喝的酒，但是——”他啪啪啪敲出几个回车，然后继续：
“……咱俩分开以后，刘倩在小区外面蹲我呢！”
“然后呢？然后呢？”武子急吼吼地问。
白启简略地把昨晚刘倩纠缠、突然发疯、自己逃跑摔倒、醒来诬告、警察上门、监控证清白的过程说了说。
当然，隐去了女鬼的部分。
“我勒个去！”武子在电话那头差点蹦起来，“这女人疯了吧？这么不要脸？碰瓷不成直接诬告？我的天！老白你没事吧？阿姨吓坏了吧？”
“没事，都过去了，就是折腾了大半夜。”白启语气平静。
“炒！这贱人！真他妈刷新三观下限！幸好有监控！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放心，哥们儿挺你！网上谁敢乱喷，老子喷回去！”
武子义愤填膺地骂了一通，才稍微消了点气：“行，你先歇着，回头见面细说，这事太他妈离谱了！”
挂了电话，白启呼了口气，拿起手机翻了翻本地论坛和社交软件，关于昨晚事件的讨论热度已经降了不少，没有新的离谱帖子冒出来，风向基本是一边倒地谴责刘倩。
处理完这些事儿，他又顺便悠闲的转着签字笔，处理了下书评区。
好家伙，全是等着献计的书迷，一个个嗷嗷叫着犹如小狼，白启只能花了点功夫安抚，免得书迷造反——
这都是衣食父母啊，作为读者，你只能跪谢拜谢千恩万谢，别人花钱看你书还没个好脸，凭什么？
这点白启的认知非常清楚，所以安抚之后立刻建了新楼，把时间拉长，用72小时征集两个匿名帖子的诉求……
吃过午饭，白启已经写完十来天的内容，正在挨个定时的时候，足球队的赵队又来电了。
“喂，白启？在哪儿呢？赶紧来训练基地一趟！”赵队长的声音有点急：
“大情况！有个新东家看上了咱们队，准备接手！今天他们派了个代表过来看看情况，让全员到场，你知道现在又没老板又没教练的，我顶着呢！你快点！”
“新东家？”白启有些意外，“行，我马上过去。”
白启赶到训练基地时，硕果仅存的人都到了，球员基本齐，但是工作人员只来了看门兼做卫生的王大爷，做饭加修理电线水管的冯大姐，财务做账一把抓的徐姐，再加上啥都做的白启，刚好四大金刚。
所有人都有些茫然和忐忑的站着，赵队陪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
这人一身名牌，头发梳得油光水亮，苍蝇站上去都得劈叉，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倨傲，手腕上的名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精明的油腻感。
赵队长赶紧介绍：“这位是管后勤的陈经理，代表新东家过来考察的。陈经理，这是我们队的器械兼物资管理员，白启。”
陈经理挑剔的目光上下扫视着白启，带着审视货物的意味，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态度冷淡。
他清了清嗓子，用带着点施舍意味的腔调对众人说：‘都听好了！我们老板已经和你们原来的老板基本谈妥了，明天就会亲自过来做最后的视察！如果没问题，这球队我们老板就买下了！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
他顿了顿，指着略显陈旧的训练场和器材室：‘现在，都给我动起来！把这里里外外，给我打扫干净！场地草皮修剪整齐！器材室整理归位！明天要是让老板和总经理看到一点不满意，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队员们和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但还是开始动了起来。白启作为器械和物资管理员，自然要去整理器材室。
他刚走到器材室门口，陈经理却踱着步子跟了过来，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你就是管这摊儿的？”陈经理斜睨着白启，语气轻慢，“啧，这位置不错啊，油水不少吧？”
白启皱了皱眉，没说话，开始动手整理散落的训练器材。
“小子，识相点。”陈经理压低了声音，带着威胁，“这位置，多少人盯着呢？你要想留着，也行，得看我……”说着，他脸上挂起了‘你懂得起’的冷笑。
这苍蝇招数已经很明显了，要钱！
白启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经理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
“行！你等着！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说完，一脸不爽地转身走了，接着绕了个大圈，看样子是去找徐姐了。
白启没理他，继续默默整理着器材，只是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小说没有上架，成绩到底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这份工作现在还不能丢，但看这新来的陈经理的态度，前景似乎很不妙。
他忍受着对方时不时飘过来的鄙夷目光和指桑骂槐，一直忙了整个下午。
陈经理早走了，等其他人也陆续回家的时候，白启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六点半，市第七中学操场东侧的双杠旁边，见一面！别问我是谁，来了就知道。”
白启盯着这条没头没尾的短信，眉头紧锁——
这会是谁？恶作剧？还是刘倩那边的人还不死心？
他尝试拨回去，号码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一种莫名的直觉萦绕心头，这语气，这故弄玄虚的方式……都隐隐透着一种熟悉的、久违的感觉。
犹豫片刻，看看时间快到了，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反正是自己的母校。
他骑着车赶到七中时，夕阳的余晖给操场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操场上没什么人，他走向东侧那几副熟悉的旧双杠。
双杠旁，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她背对着他，似乎在看着远处的教学楼，夕阳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夕阳下有些耀眼。
白启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背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却又如此陌生。
他慢慢走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那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一张精致得如同画中人的脸庞，带着盈盈笑意，眉眼弯弯，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有重逢的欣喜，有小心翼翼的探寻，也有一丝时光流逝带来的距离感。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对视了几秒。
空气仿佛凝固了。
十二年，太长了，长得足以让记忆模糊，让近乡情怯。
是认出了对方？还是仅仅觉得似曾相识？
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南禾看着眼前这个清俊挺拔却有些沉默的青年，依稀还能找到当年那个倔强少年的影子。
她忽然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熟悉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刻意拖长的、带着点娇蛮和压迫感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劳——资——蜀——道——山！”
这五个字，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拧开了白启尘封的记忆锁！
那个无数次在他耳边响起、代表着“南禾式胡闹即将升级”的最后通牒！
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他完全未经思考，带着一种久违的、几乎是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脱口而出：
“魔——法——披——风——！”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随即，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的笑意在南禾脸上绽放开来，像瞬间盛开的向日葵，灿烂夺目。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微微耸动，脸颊染上了动人的红晕。
“哈哈哈！”南禾笑得眉眼弯弯，指着白启，“对对对！就是这个！莫发批疯！白启你行啊，还没忘！”
白启也笑了，心头那点因陌生带来的局促瞬间烟消云散。
这句专属于他们俩的、带着浓浓川味和童年“斗法”色彩的暗号，精准无误地戳破了十二年的时光隔膜！
南禾只会对他嚷嚷着蜀道山，而白启，也只会对她无奈的喊着魔法披风！
“哼！算你反应快！”南禾故作不满地皱了皱鼻子，但眼中的笑意和重逢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她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真实的亲昵和一点点小得意：
“大笨蛋白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