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甲方运输 生化防御与一锅克苏鲁的诞生
送“小甲方”小磊上学的路,被我走成了人体工学灾难片现场。背上压着个“战略物资”(我弟),脚下踩着“国家级贫困地质样本”(这破路),我那S型脊柱抗议得嘎吱作响,活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拖拉机。
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啧,这土地,有机质含量低得不如我导师的良心!氮磷钾比例?那是什么?能吃吗?包产到户?包了个寂寞!便宜爹懒?他可能是全村唯一参透‘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轻松’这条宇宙真理的哲人!嗯…虽然参透的方式是直接躺平。”
路过一片秃得像我发际线的山坡:
“生态保护?不存在的!老乡们的理念是:山不过来人,我就过去啃山!可持续发展?他们的字典里,这词儿跟‘WIFI密码’一样,属于玄学范畴。”
背上小甲方扭了扭:“姐,你‘啧’得跟灶膛里蹦火星子似的,是不是我超重了?”
“没,姐在给大地母亲做‘无创体检’呢。”我喘得像拉风箱,“诊断结果:严重营养不良,急需‘有机肥精准扶贫’。而你,小甲方,就是未来改变这片土地的‘希望工程’,懂?”
小甲方:“???”只捕捉到“肥”字,惊恐抱紧我脖子:“姐!我早上只吃了半个土豆!不肥!”
好不容易把这坨“希望工程”卸货到他那看起来比我脊柱承重能力还差的“知识殿堂”(邻村小学危房),我立刻切换风投大佬模式,气场两米八:
“听着!双百KPI!少一分,下次陡坡路段按滴滴豪华车计费!外加《五年模拟三年挨揍》豪华加练套餐!明不明白?”
小甲方被我“KPI”和“挨揍套餐”吓得小脸煞白,视死如归猛点头,冲进了教室。很好,乙方初步感受到了资本主义…哦不,甲方爸爸的残酷。
回程路上,哼着小调(如果破风箱声也算调),心情愉悦。直到路过我家那巴掌大的“战略蔬菜储备基地”。
卧槽!我那几棵蔫头耷脑、视若亲儿子的白菜,惨遭毒手!现场极其嚣张——泥地上一个大脚印,花纹清晰得能直接上《今日说法》!隔壁李婶那双能一脚踹飞土狗的千层底!
我蹲下,职业病附体:
“脚印尺寸:目测41码,步态分析:目标精准,手法粗暴,反侦察意识约等于我家那头猪的智商。生物信息:泥土样本携带微量蒜味…李婶今早伙食是蒜泥就西北风?”
怒火?有一点。但更多是科学家观察草履虫时的…优越感?
“啧,低端资源掠夺,生态位停留在单细胞阶段。”我摇头,“上门对喷?我方体力值-50,敌方自带‘村口骂街’AOE技能,耗蓝巨大,性价比为负。忍了?不符合我方工(方·钮祜禄·工程师·晴)睚眦必报的化学狗人设!”
传统路线,PASS!化学狗的智慧,启动!
Plan A:精准舆论投毒(啊不,投放)
绕路到村东头情报中心——王奶奶家门口。婶子们的纳鞋底交流会,信息传播速度堪比5G冲浪。
我摆出“十万个为什么”脸:“王奶奶!怪事!我家菜地边上的脚印,不像野猪蹄子,倒像…像李婶那双新纳的鞋底子!您说,野猪是不是进化出穿鞋的行为了?还是…有人‘生态位’紊乱,跟畜生抢编制了?”
王奶奶眼皮一掀,嘴角向下拉出个“我懂”的弧度。婶子们的针线活瞬间卡顿,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交换着“李婶要完”的加密电波。空气中弥漫着“哦豁,有瓜”的快乐气息。
Nice!信息素成功释放!李婶,等着接受“畜生不如”的舆论核爆吧!
Plan B:生化防御研发(代号:痒痒粉1.0)
“被动挨打非好汉,主动出击才科学!”我目光锁定路边几株嚣张的荨麻,“天然生物碱…简易提取…接触性致痒…嗯,纯天然无公害生物武器!”又瞥见一坨新鲜热乎的“有机肥料”,“或者…‘臭味分子扩散装置’?安全、环保、溯源难!完美符合《方工实验室安全手册》第一条:搞事,要优雅,要像意外!”
夕阳把我的影子在地上抻得老长,像根被命运蹂躏过的橡皮筋。我正对着瓦罐里那坨嘲笑我化学尊严的“克苏鲁皂”进行深刻反思(主要反思为什么没先搞点纯碱),院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小甲方像颗出膛的土豆炮弹冲了进来,书包在屁股后面狂甩,小脸因为奔跑红扑扑的:“姐!我回来啦!今天……”他兴奋的宣言还没落地,目光就精准锁定了厨房方向,想起了自己的“洗碗大业”和“工伤免责条款”。
“姐!碗!我保证这次不摔!”他嗷一嗓子,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那架势,仿佛不是去洗碗,而是要去拆炸弹。
“等会儿!”我眼疾手快(瘸腿版),一把揪住他命运的后衣领,你们姜老师走了吗?送你回来有没有说谢谢?特级贫困家庭特殊照顾,更多是放学护送加家访环节,姜老师(姜念)也就是个来支教的城里大姑娘。能为了伟大的祖国教育事业而奉献到此,也算献爱心了。
小豆丁不耐的转过头说道:
“回去了,老师还是说让你去学校上课,爸爸这样是违法行为,要被抓去坐牢”
这事来找便宜老爸谈过几次了,只答应,不行动,不能违背躺平宗旨是不是?逼得学校没办法只能吓唬人了,可惜莫得用涩。我(方羽婷)的九年义务教育就这样被扼杀在贫穷困境中。
无奈的摇了摇头暂不理这事儿道:
“洗刷刷之前,先陪姐办件‘外交大事’。”
小甲方一脸懵:“外…外交?”
“对,”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隔壁方向,“去给李婶家,‘送温暖’。”
十分钟后,李婶家那扇永远虚掩、方便她雷达扫描全村的院门被敲响了。开门的正是李婶本人,手里还抓着把没摘完的豆角,脸上挂着“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娘”的不耐烦。看到是我这个“瘸丫头”和她弟,那不耐烦瞬间升级为“晦气”的嫌弃。
“干啥?”李婶的嗓门自带扩音效果。
我立刻切换“人畜无害小白花”模式,脸上堆起十二分“怯生生”的笑容,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那是用一片大树叶包着的、几棵我家菜地里品相最好的、水灵灵的小白菜。
“李婶,”我的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讨好”,“我…我家白菜今天水浇多了,长得忒快,有点吃不完。想着您家人多,就…就给您送几棵尝尝鲜。”说着,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画圈圈(内心OS:奥斯卡欠我座小金人!)。
小甲方在我身后,小嘴张成了O型,看看我,又看看那几棵水灵灵的白菜,眼神里充满了“姐你是不是被山精附体了”的惊恐——早上还咬牙切齿说李婶是“低端资源掠夺者”呢!
李婶也愣住了,狐疑地上下打量我,又看看那白菜。那眼神,像在检查白菜里是不是藏了毒蛇。她显然没料到我这“苦主”非但不上门骂街,还主动“进贡”?这不符合她的人生剧本!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婶的嘲讽技能虽迟但到,但语气明显没那么尖刻了,甚至还带着点占了便宜的得意,“知道孝敬长辈了?算你丫头还有点良心。”她一把抓过那包白菜,动作快得像怕我反悔。
“应该的,应该的。”我点头哈腰,笑容“腼腆”得能滴出蜜糖,“李婶您慢慢吃哈,我们先回去了!”说完,拉着还处于石化状态的小甲方,一瘸一拐但动作迅速地撤离“外交现场”。
刚走出李婶的“雷达范围”,小甲方就憋不住了,小脸皱成一团:“姐!你疯啦!那白菜!咱自己都舍不得吃!还给那个…那个蒜味掠夺者?!”他差点把“李婶”俩字吼出来。
“嘘——!”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警惕地回头看了看,确认安全,才松开手,脸上那“小白花”面具瞬间剥落,换上了属于方工的、充满恶作剧得逞光芒的狡黠笑容。
“小同志,这叫‘战略性麻痹’!”我压低声音,眼神亮得像偷到油的小老鼠,“听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小甲方持续懵逼:“…孩子?狼?”
“笨!”我敲了下他脑袋(很轻),“就是先给点甜头,让她放松警惕!你想想,早上她偷菜被发现,心里肯定提防着我报复,说不定连晚上睡觉都睁只眼盯着咱家菜地呢!现在呢?我主动送上门,还送的是好菜!她肯定觉得我怂了,怕了,想息事宁人了!警惕性直接降到最低!”
小甲方似懂非懂:“然后呢?”
“然后?”我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在夕阳下闪着“智慧”(或者说蔫坏)的光芒,“然后,就是见证科学力量的时刻了!我下午在菜地边上那些容易‘被顺手牵羊’的白菜叶背面,用荨麻汁液(稀释版)画了点‘可爱’的小符号…无色无味,但要是谁的手不老实碰到了…嘿嘿嘿。”
我做了个“奇痒无比”的抓挠动作,表情极其生动。
小甲方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姐!你…你下毒?!”小脸煞白。
“啧!什么下毒!”我翻了个白眼,“生物碱懂不懂?纯天然植物提取!顶多让她手痒两天,长点小疙瘩,就当免费体验‘生物按摩’了!安全、环保、无残留!完美符合我方工实验室安全手册!”(内心补充:剂量我控制得很小心,毕竟只想小惩大诫,顺便收集点“人体实验”数据…咳,科研精神!)
小甲方看着我,眼神从惊恐慢慢变成了…崇拜?“姐…你好…好厉害!”他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词。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能让李婶吃亏还不被抓到把柄的,绝对是神仙手段!
“一般一般,化学第三。”我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内心的小人已经叉腰狂笑。这场“外交行动”,成本几棵白菜,收益是李婶即将体验的“生物奇痒”和我方战略缓冲期,顺便在小甲方心中树立了“智勇双全”的光辉形象(虽然手段有点歪),简直是一箭三雕!
“好了!外交胜利!现在,”我大手一挥,指向厨房,“该解决‘内部事务’了!小甲方同志,你的洗碗KPI,是时候验收了!记住!操作规范SOP!再摔碗,扣积分!”
小甲方还沉浸在刚才的“化学战”震撼中,闻言下意识挺起小胸脯,脆生生应道:“保证完成任务!”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厨房,那背影,仿佛不是去洗碗,而是去执行一项关乎世界和平的秘密任务。
我看着他冲进厨房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感慨“甲方教育初见成效”,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一声熟悉的、清脆的——
“哐当!”
紧接着是小甲方带着哭腔的哀嚎:“姐!碗…碗它…工伤了!”
我方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我方工的原始资本积累之路,真是…充满‘惊喜’啊!”得,刚在外交战场取得辉煌胜利,后院(厨房)的“固定资产”又双叒叕遭遇重大损失!这破日子,甲方乙方外加固定资产管理,真是一刻不得闲!
打发走泪眼朦胧的甲方,轮到我今日重头戏——“有机质转化大型现场实验”,俗称:喂猪。
拎起那桶散发着“复杂有机化合物交响乐”的猪食(成分:红薯藤、米糠、以及疑似培养出智慧生命的馊水),那混合着酸、馊、甜、还有点发酵酒香的“风味”,直冲天灵盖!
“能量转化效率低到令人发指!”我痛心疾首,“这哪是喂猪?这是在糟蹋有机质!浪费可耻啊同志们!”
目光扫过灶膛里扒拉出的草木灰,一个大胆(且被贫穷逼疯)的念头,如同钠丢进水——“嘭!”地炸了!
“碱性物质…皂化反应…油脂…”我眼神放光,如同发现新大陆,“土法肥皂?!去污神器?!八十年代奢侈品?!”
行动力MAX!猪圈旁,我的“前沿化学实验室”就地开张!
实验器材:
反应釜:豁口破瓦罐(自带沧桑感)
搅拌棒:祖传树枝(纯天然无添加)
溶剂:冷水(温度?随缘)
实验原料:
碱源:草木灰(富含碳酸钾,纯度?看天)
油脂:刮箱底刮出的凝固猪油(珍贵样本,约10g)
实验目标:土法制皂(代号:洁净行动)
我神情肃穆,宛如中世纪的炼金术士(破产版)。搅拌草木灰水(得到一锅“泥石流”),过滤(滤布?不存在的,靠重力沉降!)。融化珍贵猪油,倒入“碱液”。树枝疯狂搅动,口中念念有词:“结合吧!油脂与碱!见证清洁之神的诞生!”
然而…现实给了我一个大逼兜。
反应条件?温度靠太阳公公心情,浓度靠手感(稀了加灰,稠了加水),催化剂(盐)?盐比猪油还金贵!想屁吃!
反应过程?碱液和油脂上演“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但就是不肯发生关系”的琼瑶剧,黏糊糊,腻乎乎。
反应产物?最终,瓦罐里诞生了一坨…深灰色、油腻、散发着焦糊草木灰与过期猪油混合香气的…不可名状之物!
它安静地躺在瓦罐底,像克苏鲁的幼崽,又像被雷劈过的沥青。浑身散发着“我很脏,别碰我”的气场。
我不信邪!用树枝挑起一小坨“克苏鲁皂”,英勇地抹向自己那沾满猪食油污的袖口…
效果立竿见影!袖口成功从“局部油污”升级为“全方位覆盖式油泥铠甲”,并附赠一股直冲天灵盖的、仿佛馊了十年的抹布混合烧焦头发的气息!
实验结论:失败!史诗级大失败!
我盯着瓦罐里那坨对“清洁”二字进行终极嘲讽的产物,陷入了哲学沉思。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歪歪扭扭,像个巨大的问号。
“啧,”我抹了把脸(成功获得半脸黑灰战损妆),一屁股坐门槛上,捡根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方框,“原料纯度?垃圾!反应条件?地狱模式!工艺水平?山顶洞人级!核心痛点:缺钱!缺纯碱(Na!NaOH!)!缺正经油脂!”
目光落在泥地上那个简陋的“元素周期表”轮廓上,重点在“K”(草木灰里的钾)和“Na”(梦中的纯碱/烧碱)上狠狠戳了戳。
“行吧,‘洁净行动1.0’宣告破产。”我拍拍屁股,对着那坨克苏鲁幼崽露出一个化学狗特有的、百毒不侵的痞笑,“但失败是成功他后妈!甲方要养,猪要喂,恶邻要防,肥皂…我方工迟早给你整得能洗脸!”
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对着贫瘠的山,也对着自己那两条长短不齐的腿,我气沉丹田,发出宣言:
“实验室里炸都炸不死的‘学术小强’,还能被一坨猪油和草木灰打败?笑话!这破日子,甲方乙方都归我管,克苏鲁也得给我盘着!”
猪圈里的黑猪适时地“哼哧”一声,仿佛在喊:“老板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