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行九境
草甸前，一名身穿白色绣金丝云纹锦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端然站立。
此时正默默注视着黎尘，目露诧异。
“见过老先生。”
黎尘连忙从地上起身，行了一礼。
趁此机会他悄悄开启“洞真”，震惊发现对方气海处光团璀璨。
通过以往经验，分明是一名十分强大的修行者，比之前见过的艾城守将身边男子以及范龙都要强。
他隐隐猜出老者的身份……
“你是新来的弟子？”
老者轻轻点头。
“是，弟子今天刚加入宗门。”
得知老者的恐怖后，黎尘态度上更不敢怠慢。
老者闻言，目光仔细在黎尘身上扫视，从头到脚，似是要看出什么。
黎尘只觉浑身不自在。
好在老者很快收回视线，开口询问：
“你之前接触过修行？”
“回老先生，没有。”
黎尘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
老者听后眼神骤然明亮，看向少年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片刻后，老者重新恢复正常，他注视身前不远的少年，表情意味深长：
“据我所知，大秦帝国踏入第一境最快的是太清剑宗宫清寒，花了三日。
“而你仅用了不到半日，不，准确说不到两个时辰，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老者从见面开始的夺命三问，黎尘真想询问对方是不是看了《十万个为什么》。
当然只是想想，真要这么说，估计下一秒就会被打死。
“意味着……我是一个天才？”
他眉头蹙起，迟疑道。
老者神色微怔，反应过来后大笑出声：
“没错，你确实是一个天才！”
黎尘顿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只有他知道自己这个“天才”水分有多大。
笑声渐歇，老者目光落在少年俊秀的脸上，眼带笑意：
“你可愿拜我为师……”
噗通！
话音未落，黎尘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小子黎尘拜见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他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两世为人，他深知抱一条大腿的重要性，而老者实力强大，正是一条又粗又硬的大腿。
男儿膝下有黄金，此时不变现，更待何时？
老者一脸愕然瞅向跪倒在地的少年，嘴巴微张，雪白胡须不停颤动。
这动作未免太快了吧，我还没说完呢……
他赶忙上前两步，将黎尘搀扶起，注意到对方微红的额头以及沾上的泥土草屑，心中大为触动。
伸手轻柔将草屑拂去，老者目露欣慰，激动道：
“好徒儿，好徒儿！”
“嘿嘿。”
黎尘憨笑出声。
接下来，老者道明了自己的身份，老者本名陈符，是神符宗现任宗主。
见少年得知自己宗主身份依旧神色平静，陈符对于这个新收也是唯一的徒弟，愈发欣赏。
符师在修行者中极为稀有，并且异常看重天赋。
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符道，所以宁可将本事带进棺材，也不会收一个资质平庸之辈作为传承之人。
说也奇怪，师徒二人刚认识，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陈符虽贵为宗主，却没那么些繁文缛节，这使得黎尘说话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
而让陈符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个天才徒弟，先前居然是一名马弓手。
聊着聊着，话题转到了修行上。
“修行共分九境，从低到高分别是练气、锻体、真元、御物、本命、洞真、通玄、天人以及永生，每个境界分为上中下三品。”
“通常来讲，到了七境也就是通玄境的修行者，往往被世人尊称为宗师，或是神符师，这等境界的人物已超脱凡俗，地位相当于一方诸侯，或是名门大派的宗主，整个秦国都没有多少，至于八境更是凤毛麟角……”
听着师父陈符娓娓道来，黎尘心湖不可遏制泛起波澜，生出向往之心。
尤其是第九境的名称吸引了他的注意，永生！
“对了师父，您是哪个境界？”
他突然想到什么，好奇问道。
陈符和蔼地看着自己的爱徒，没有先回答，反而玩心大起：
“你猜？”
呃……
黎尘很想说你猜我猜不猜，可转念一想又太不礼貌，不禁皱起脸颊。
“哈哈！”
陈符见到徒弟的囧状，哈哈大笑，也就不再卖关子，抚着雪白长须：
“为师是洞真境上品。”
黎尘心头一震，即便心中早有预料，仍是吃惊不小。
洞真上品，只差一步就能迈入宗师境，身份等同诸侯。
震撼之余，他又生出疑惑，有如此强大的修行者坐镇，为何神符宗在众多门派中只排在末流。
这时，陈符伸出手掌轻拍黎尘头顶，感叹道：
“其实以你的天赋，传出去很可能会有宗师看上，跟着为师算是委屈了你。”
两个时辰踏入第一境，此等速度太过惊世骇俗，即便宗师强者高高在上，未必不会动心。
正如他所讲，跟着宗师学习，怎么也比拜自己一个小小神符宗宗主为师有前途。
然而对陈符来说，黎尘不单单是徒弟，更是将自己一身所学传承下去的希望。
“师父，我老家有句俗话，叫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黎尘抬起头，望着眼前真心为自己考虑的老人，心中温暖的同时，微微一笑。
陈符先是一愣，与徒弟对视一眼，均忍不住笑出声来。
师徒两人这波商业互吹，使得双方好感度蹭蹭飙升。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师不拿出点真本事倒是说不过去了。”
陈符脸上笑容逐渐收敛，表情肃然。
“我这一生钻研符之大道，奈何资质愚钝，始终未能踏入神符师一境，深感惭愧，今日吾将心中感悟传授于你，你且专心听讲。”
黎尘立马挺直腰背，摆出认真听讲姿态。
“学习符道前，你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符？符的出现极为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那时人类还未开化，甚至连文字都未发明。
随着灵智开启，人们开始以绳结记事，或刻于甲骨，这就是最早的符。”
陈符温和的嗓音响在黎尘耳中，使得其心中大为震撼，久久无法言语。
他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朝他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