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至尊坐化，一万年后
几位当世大帝都在北斗，一时间，让它成为了宇宙中心，万族朝拜，风头无二！
平日里，北斗虽是葬帝星，但也不会如此受人关注。
圣崖绝巅，一尊健硕的身影盘坐，金霞灿烂，永恒不朽，神环笼罩躯体。
他如仙王下界，宇内独尊，俯视九天十地，难求敌手，不知败亡是何等滋味！
石皇静静屹立在远届身后，目光扫过圣崖。
此时的它，还没有后世那般邪异，更不是厄土，除去轮回湖，一切不祥之物，都被远届抹杀了。
原世界线中，圣崖的异变，恐怕还是不死道人，和大成圣体之死造成的。
但有石皇在，他肯定不会让远届横死。
不过就算这样，也没几个人敢踏足，而是在圣崖外，怀着敬畏之心，朝拜、觐见。
毕竟，这是一位古之大帝的道场！
石皇把目光移向更远处，望着一些朝气蓬勃的稚脸，不禁一阵轻叹。
身为帝者，又如何去与他们共渡，闯过此生之路？
他与这个时代，终究是格格不入了。
“我该走了。”
石皇对远届说道，他在此盘桓十几日，已经将轮回湖的特质，解析了个透彻。
这时，东荒的禁区爆发一阵气息，有至尊在嘶吼，崩碎仙源而出世！
“嗯？”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来到东荒上空。
而那位至尊，一瞬间就冲向域外，身后飞舞点点光粒，看上去美轮美奂。
然而远届却变色：“化道的力量！”
“没错，”石皇也点头，“一位至尊要坐化了。”
他们紧随其后，看到那位至尊悲啸，浑身绽放仙光，美丽中蕴含绝世杀机！
因为，那是一位古皇在化道。
“啊……未见仙！我不甘！我还要成仙！我还要长生！我还要踏进仙域！我不能死！”
他像是得了失心疯，绝望地嘶吼，似哭似笑，疯疯癫癫，让人感觉很凄凉。
本是一代至高的至尊，而今失去了那种天地万物尽在我掌中的气韵，有的只是不甘与绝望！
至尊不停地挥动双手，拍打着躯体，就如同引火上身的人，似乎是想将仙光驱逐。
到最后，他甚至撕下一块块骨肉，但都无用。
化道的力量，已经刻在他的元神之中，哪怕吞食任何神药，或许全宇宙的人，也不可逆转。
任你天大的英雄，到头来同是枯骨堆中的一人。
谁能抗衡岁月？！
远届看得蹙眉，于心不忍，想上前帮至尊解脱，然而石皇却一伸手，拦住了他。
石皇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这个至尊已经不行了，让他自己走完最后一程吧。”
“为什么？”远届不解，看向石皇。
而后者同样凝视着他，从那双瞳孔中，望见自己的倒影，缓缓说道。
“他不会接受的，至尊都有自己的傲气。”
远届默然，远处的至尊也慢慢平静下来，活过了万古岁月，死亡并非那么看不开。
既然注定会死，那也要在辉煌与灿烂中落幕！
他仪态从容，恢复昔日的高绝睿智，向石皇方向点了点头，而后在光雨中消散。
天地万道哀鸣，像是在为其送行。
而至尊一生的修为、道则，都归还给了宇宙。
没错，这是一种反哺，正是所谓的“世界圈自我调节功能”。
“古来多少英雄梦，尽数堆在白骨中！”
石皇喃喃自语，至尊的最后一眼，蕴含了太多情绪。有不甘，有绝望，也有希冀。
希冀什么呢？
或许他看到了另一个有朝气，有热血的自己，希冀石皇替他见证成仙路。
沉默片刻后，两人开始清理星空中，至尊残留的道痕，那是一种大道压制。
……
回到古天庭遗址，石皇盘坐在高高的道台上，大殿冷清。
至于砍柴老人和无头骑士，都在另一处偏殿修行。
中央天宫内，每一个巨大的柱子上都雕刻着青龙、朱雀、鲲鹏等，这可不是装饰，而是一种大道烙印。
可以见到一些小龙从柱子中飞出，闪烁青芒，还有几只朱雀也脱离桎梏，在虚空中吐火，划出一道道赤红火光。
这是一种机缘，对准帝来说都有些许作用，但在石皇眼中，已经没什么可参考的价值。
他默默思忖，两件仙器沉浮在左右身侧，气息神秘。
石皇想开创自己的体系，但不知走哪个方向。
道和体系是两个东西，仅遮天而言，虽然大家道各不相同，但至少都修的是秘境法。
可见体系的容纳度，是在道之上的。
想真正做到古今无敌，傲视诸雄，在诸天万界有立身之本，光有自己的道还不够，更需要开创独特的体系！
这并非靠时间能磨出来的，至少第一步是如此，需要极高的天赋与才情。
万事开头难，多少人卡在了这第一步，终生不得寸进？
可悲复可叹。
石皇自问不缺这两样东西，很大一部分缘由，就是因为他有前世的积累。
要走唯心么？如像王煊的“精神病”大法。
抛开客观唯心不说，纯唯心很极端，很不讲道理。
可能一念间就茅塞顿开，灵感火花迸发，一路高歌猛进，得道称祖。
也可能钻入牛角尖，道行再无精进，甚至倒退，导致最后身死道消！
总之，天地有平衡，一个强大的事物，必然有限制的一面，收益越高，风险越大，这亦是阴阳二分啊。
但石皇想了想，就放弃了。
唯心可不太适合遮天，毕竟这个世界重视肉身，讲究以“人”为根，以“我”为本。
连宇宙都会寂灭，道也有不复存在的一天，外物有何用？能依靠的只有自身。
说白了就是力大飞砖……
既然都说到这，那不得不再顺带一提，“方凌”前世所见的那些小说体系了。
除去具有开创性，和历史性的几个体系，剩下的都大同小异。
基本上，它们其实都是走“内炼”的路子，以引天地之精，化我之法力，铸我之道基。
然后境界上，不是先炼脉，就是先炼气，或者别的，一步一步开启人体宝藏。
再怎么开创，大抵也逃不出这个框架。
当然，纯唯心除外。
它是真正的，可以不依靠任何外物，连灵气都不需要，也不一定有固定的境界。
万般不求人，伟力归于自身！
所以理论上来，哪怕并非超凡世界，也能修炼。
不过前面也说了，石皇不会走这条路，而是打算以圣灵的特性为起点。
圣灵是什么，也不必多说，在先前打神石之时，就已经讲过了。
主要是石胎圣灵的特性，为地母之精，是开天辟地，混沌二分的起源之浊气。
只要有这个概念，就可开创出人体宇宙。
当然，开天辟地，演化一方大世界，对于帝者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而且人体宇宙这种体系，其实开创的人也不少。
但是——
只要有新东西，就可以算自己的体系嘛！
人体宇宙体系的核心主旨，就是“自成天地，吾即乾坤”，以我道代天道，以我心代天心。
再深究，其本质，依旧牢牢把握着“自我”的理念。
所以从这一点来讲，世间所有体系，都是唯心，只不过没那么纯粹罢了。
有了一些思路后，石皇在心中推演、完善起来，许久都不再动弹一次。
光阴匆匆，这一次悟道牦尽他的心思与心血，而且打破了世上的闭关时长记录。
一万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