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五丈原,家翁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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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对骂,拆墙

南乡县城的西城楼,魏正、管平和董厥在观望敌情。

文象和郭修也在列。

几人望向对岸绵延数里的荆州兵营,神色凝重。

“荆州兵倒是雄壮。”

董厥的声音混着城头的风声,目光掠过敌营中此起彼伏的鹿角拒马,“单看辕门处的投石机,少说也有三十架。”

牧马水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对岸密密麻麻的营帐。

管平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司马懿督豫州荆州军事数年,劝课农桑,捡拔精锐,又连年与东吴作战,荆州兵不是弱旅。”

文象指着敌营西侧:“他们在拆民房!”

西城楼下的街道上,荆州工兵正用斧头劈开民宅的木门,房梁断裂的巨响格外刺耳。

还有人用木锤在敲击着土墙,然后把碎石和土装入袋子中。

这是在制作填埋护城河的沙袋。

目光越过拆房的士兵,远处堆积如山的木材上:“他们在准备攻城器械。”

“君侯,不若由某带着士卒,带着桐油。

趁夜潜伏到郭城废墟,然后一把火把那些木材都烧了。”

文象请战道。

管平立下不少的功勋,他自然有些眼热。

“毌丘俭和文休肯定会有防备,我们不需搏命。”

魏正并打算冒险。“南乡县城下摆不开阵势,想强攻或者要把郭城全拆了,或者就只能从城门处。

南乡城本身是按照军事堡垒建筑的,城内支援很快,抵挡数万大军的进攻,没有任何问题。

而荆州兵孤悬在外,粮食消耗是天文数字。

随着时间推移,军心下降,想攻下来更是难上加难。”

闻言,董厥担忧道:“君侯,我所虑的不是南乡县,而是阳平关。”

魏正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汉中,现在不是一般的放心。

现在的汉中,可还没有经过历史上魏延和杨仪的火并。

精锐士卒都在,丞相府的旧臣也还是空前团结。

夕阳如血,将南乡城的青砖映得发紫。

忽地一席尘土扬起。

“有人来了!”

嗵嗵嗵!

马蹄声起。

文休一马当先,身后一百精骑在护城河前一百多步勒马。

他扯掉兜鍪拿在手中,头发披散在护颈外,手中宝剑直指城楼上的魏正:“兀那蜀人,蛮子。

我乃是大魏将军文休,可有人敢出城与某决一死战?

单身共决死!”

城楼上的魏正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还真有骂阵的。

其实他最搞不明白的就是,一些历史事件,就是别人一骂,你就忍不住出去了。

这是打仗哎,要这么搞笑么?

后世夫妻打架躲在柜子上,都知道对喷。

有本事你上来啊!

有本事你下来啊!

于是吩咐道:“骂阵谁不会,文象,你去会会这位文将军,比比谁的嗓门大。”

文象探出脑袋,刚要开口,却见文休突然扯开战袍,露出胸前狰狞的伤疤:“怎么来了个小兔崽子,当年某随文聘老将军破江夏时,你这逆贼还在吃奶!”

“哈哈哈哈哈!”

城楼下的荆州骑兵跟着哄笑,马蹄铁在石板上擦出火星。

文象的脸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魏正说道:“骂战也是战,骂赢了也涨士气,也是有功勋的!”

闻言,文象看向身边几个亲兵道:“跟着某一起骂,今天骂赢了,每人奖赏两匹布!”

“好嘞!”

“骂人,咱就没怕过谁!”

“哈哈哈哈!”

那几个亲兵顿时兴奋起来。

文象又看向魏正,道:“那君侯,我用别人的事迹骂他行么?”

“随便,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能骂赢就行!”

闻言,文象拿下兜鍪,拉开衣襟,随即抄起半块城砖砸下去。

不过距离太远,强弩都射不到的位置,怎么可能能扔到。

砖片飞溅中,他扯开嗓子吼道:“文休,你爹我在汉中杀张郃时,你还在给司马懿舔靴子呢!”

这话一出,城墙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老兵跟着起哄:“将军,他们都说文休是个没卵蛋的货!你咋生的啊!”

“什么我生的,这是我收养的,是养子,养子!”

文象跟着大喝道。

闻言,文休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拍马向前二十步,怒发冲冠:“竖子敢尔!”

城楼上的床弩突然转动,粗大的弩箭对准他的面门。

文休虽然不愿后退,但也不敢继续前行,而是侧向奔走起来。

见状,文象嘴角一撇,挥手道:“兄弟们,孙子离得更近了,听的清楚,开骂!”

“文休是条看门狗!”

“你娘生你时把胎盘养大了!”

“你家祖坟冒青烟,全是你爹在烧纸钱!”

各种俚语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就连文休的战马被骂得直喷响鼻。

他刚要反驳,却见文象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物事抛了下去:“听说你最爱吃这个?”

那东西黑咕隆咚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文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突然调转马头,却被城楼上的叫声追着屁股:“文休生孩子没屁眼!!“

夕阳下,文休的败兵扬起滚滚烟尘。

“骂的不错,赏你了!”魏正把手中玉珏抛给文象,后者却盯着城下被遗弃的胡饼:“君侯,要不咱把这也捡回来?”

原来刚才他把胡饼给扔了下去。

......

第二日,文休又带来百余人,其中有不少大嗓门,开始在城楼下问候魏正和魏延。

“魏正,你是巨奸!

你阿翁魏延也是巨奸!!

你们一家在南阳都是小人!”

文象在城楼上,继续问候文休:“文休,锅已经准备好,水也烧热了,就等你洗干净了。”

而在另一边,毌丘俭可没心思参与这骂战的闹剧。

他身着一身简朴的战甲,脚蹬一双沾满泥土的战靴,正忙得不可开交。

穿梭在士卒之间,时而弯腰查看打制攻城器械的进度,时而大声吆喝着指挥士卒拆墙,尽显大将风范。

那些攻城器械,如巨大的投石机、坚固的冲车等,在工匠们的努力下,已初见雏形,冰冷的金属部件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残酷。

实际上,文休此番前来,打的是双重算盘。

一方面,他企图通过骂战来激怒对方,让蜀军失去理智,出城与他们决战,这样便能在开阔地带发挥荆州兵的骑兵优势;

另一方面,他也趁机充当斥候哨探,仔细观察城楼上蜀军的兵力部署、防御设施以及士气状况,为后续的攻城计划收集情报。

时光悄然流逝,规律的生活总是过得飞快,眨眼间又十来天过去。

南乡县城外,那原本错落有致的郭城,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

负责拆墙的士卒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脸上满是疲惫与愤怒。

面对这些鳞次栉比的郭城,他们仿佛在挑战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心中都是气的七窍生烟。

他们尝试过放火,熊熊大火虽然烧毁了部分木质结构,但那些坚固的砖墙却依然屹立不倒;他们也试过浇水,希望能让泥土松动,便于拆除,可效果甚微;最后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一砖一瓦地拆墙,然后再将拆下的砖石搬运到一旁。

就这样忙活了好久,才勉强在城楼下清出了一片场地。

然而,这片场地也仅仅大约能容纳两三千人同时攻城的样子,对于荆州兵庞大的军队来说,实在是太过狭小,这让他们的攻城计划面临着巨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