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替嫁娇妻马甲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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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裴骋舟知道你在外面狗仗人势吗?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血红的茶瞳里,不经遮掩的怒气从眸底溢出,冷冰的眸光化作一把无形长链,索人心魂,拖拽着深处坠。

怒恨都太浓烈,以至于被钳制住的乐卿都忘了反抗,直面又清晰地看着裴骋舟充斥着杀意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乐卿很想顺了他的意,就这么死在他手上。

可是她不能,她这条命不单单是自己的,还是很多人拼死保下来的。

所以——

撑在车门上的手艰难地伸向背后的包,她从包口摸索到备用针,两指夹住,对准裴骋舟的脖颈射出。

谷爷爷教过她,人的脖颈上有一个穴位,只要力度得当,是能让人在一秒中昏睡过去的。

只是,她当时听得昏昏欲睡,并没有去细看到底是哪个穴位,在人的脖颈左边还是右边。

所以,她只能赌一赌。

一秒,两秒……

乐卿明显感觉手腕上的束缚松了些力度,面上一喜,侧目看去,裴骋舟的身子倏然罩下,彻底被惹怒的大手目标明确地落在她的脖颈,

他的指腹间捏着一根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的银针,

“这种小二科也拿到我眼前来丢人现眼,乐卿,你当我是你妹妹那种蠢货吗!”

带着凉意的五指陡然收紧。

乐卿只感觉鼻前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紧蹙,眼前的视野时清时暗。

她不自觉地张大嘴,大力地往里吸着空气。

但这远远不够。

眼泪鼻涕不受控地从她的眼鼻流出。

乐卿艰难地抬起手,抓着脖颈前的手,一个劲儿的往下扯,溢满央求话语的唇瓣对着眼前人一张一合。

全程在后视镜里看戏的沈顾,见裴骋舟是真的动了怒,连忙打开车门,快步来到他的身边,扣住他的手腕往外拉,“二哥过了,过了!”

“她该死!”

“再该死也不该是死在这儿!”沈顾声线也不自觉地拔高了些,他挤过身子强行将胳膊横挡在裴骋舟和乐卿之间,视线快速扫过周围,“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二哥。”

他认识的裴骋舟绝不会被一个人的一言一行触怒,更不会严重到动了杀心。

疑问落入心间。

裴骋舟瞳孔轻颤,眸光越过眼前人,落在了车窗上,

那一刻,他看见了此时的自己。

布满血丝的双目里溢满怒气,狰狞的五官不在原本的位置。

除了身躯还像人,其他半点没有人的模样。

他,怎么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他呆滞的模样,沈顾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拽过裴骋舟的手,打开车门将他往车里塞。

临关车门之际,他从钱包中抽出一叠钱放在已经被吓傻的乐卿手中,“我们还有事,不方便载你,这些钱应该够你坐车回家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说完,沈顾转身就走,手脚迅速地钻进车内。

车子很快启动,轰鸣着嘶吼驶向远方。

直到轰鸣声完全地停车场内消失,乐卿无光的双眸才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如失去主心骨一般跌坐,半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单薄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发颤。

身侧尚未完全放进兜中的钞票因她的颤动而散落四方。

她双目茫然地看过去,机械地向离得最近的钞票伸出手,泛着白的指尖刚要抓住一张,一双锃亮的女式皮鞋直接落在她的骨节上。

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乐卿抬头看向来人,眉心一皱,“怎么是你?”

略沙的嗓音中还夹杂着几分恐惧,杏眸中却是充满了疑惑。

乐姝雅怎么会来这儿?

她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

乐姝雅笑得随意又嚣张,她半倾下身,伸手捏住乐卿的下巴,“我真的很好奇,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仅没有学听话,也没有学聪明。”

“要我教你认清现实吗?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现在的医学科技随随便便就能破解你在外面学的那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中医手法。”

说着她扫了一眼鞋底下的手指,掂起身位往里挪了点位置,对准食指中指的位置压下去,用着身子力量尽情碾压,

“在警局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两根手指冲我扔的银针吧?啊?”

十指连心,乐卿疼得近乎说不出话来。

但她清楚乐姝雅最想看到的就是她被压制得翻不过身的样子。

她偏不如她的意!

瞅准机会,乐卿一把推上乐姝雅的肩膀,趁她身子虚晃之际,迅速抽手从地面上站起,目光扫视着四周,寻找着趁手的武器。

很快,她锁定前方一角的半块碎砖头,快步地走过去。

眼见她要走,在地面摔了个屁股墩儿的乐姝雅半点不服输地从地面站起,盯着乐卿的背影继续嘲讽,

“你也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主,裴骋舟在,你就无限嚣张,他一不在,你就跟条丧家犬一样,只会夹着尾巴逃跑。”

“只不过乐卿,你的主人似乎不太喜欢你啊,我刚才都看见了,他对你简直恨不得剥皮抽筋,饮你血食你肉,做人做狗,你都是一样失败啊。”

手指堪堪落在砖块上的乐卿,动作一紧。

方才在裴骋舟那受的委屈与乐姝雅喋喋不休的羞辱交织缠绕成球,如滚雪球般越变越大。

最终雪球在她的胸腔爆炸,火光从纯粹的杏眸中透出来,她直起腰肢,转过身看向乐姝雅。

“即便我是裴骋舟身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又是什么,你爱了裴骋舟这么多年,他拿过正眼看你吗?他跟你有过肌肤之亲,跟你同床共枕过吗!”

乐卿高挺着腰肢,步步向前逼近,“乐姝雅,让我来告诉你,即便我是裴骋舟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我也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

“笑死人了,乐卿。”乐姝雅夸张地向前恭着身子,声线中笑意肆虐,“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底气啊?裴骋舟知道你在外面这么狗仗人势吗?”

“裴家少奶奶这个身份就是我的底气。”乐卿扫了一眼监控,继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砖头,

“信不信,顶着这个头衔的我,即便是把你砸死在这监控之下,在云城也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

“你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