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首相之死，国王北行
绝境长城，
黑城堡。
城堡的木头大厅是守夜人兄弟的餐厅，班扬·史塔克正在这里吃午饭。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班扬侧身看去，认出来人是奥瑟，问道，
“怎么样了？”
奥瑟丑陋的圆脸上毫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道。
“那队游骑兵回来了，他们告诉我，也没找到威玛三人的踪迹。”
“他们先是到了白树村，然后越过河流往东边搜寻，在鹿角河下游找了三天，什么都没找到。”
“再往北面走，就到了红厅的地界了，他们没过去。”
“罗伊斯家的小子刚来半年，也许不知道塞外的情况，”
“但他带着盖瑞和威尔两个人，盖瑞这个老头的年纪和熊老一般大，对外面情况很清楚。”
“他们不可能越过那条河的。”
奥瑟把他打听到的消息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班扬一动未动，直到发觉手里的食物已经凉了，才匆忙将食物咽下。
这是第三队了......
三个月前，守夜人总司令杰奥·莫尔蒙指派威玛·罗伊斯爵士，由他带队驱赶一队野人土匪。
没想到他们却一去不返，就此音讯全无。
仿佛雪花一般融化在塞外的荒野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班扬·史塔克在得知这件事后，接连派出三队游骑兵，外出寻找他们的踪迹。
依然一无所获。
这让黑城堡的人们议论纷纷。
威玛·罗伊斯爵士虽然只是刚完成训练的新人，但他的身份却不一般。
他是罗伊斯家族的幼子，上面有两个哥哥，自觉无缘继承家业，便主动来到长城，披上黑衣成为守夜人。
罗伊斯家族是谷地的大贵族，在当地有巨大的影响力。
在守夜人军团中，来自谷地的人不多。
军团高层非常想要得到谷地贵族的支持，他们太缺人了！
寄希望于罗伊斯家族的影响力，在谷地吸引更多的人来到长城。
而威玛爵士的失踪，让这个希望破灭了。
这让他们措手不及。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威玛是主动来到长城的。
这与其他人来到长城的动机不一样，很多新兵是因为犯了罪，被迫来到长城的。
所以，军团高层对他十分上心，并计划着重培养他。
班扬心里清楚，
决不能让威玛这么消失在塞外的荒野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需要给罗伊斯家族一个交代。
不然的话，往后七国内的其他贵族家族，不会把年轻的子嗣送到长城来了。
他离开大厅，向城堡另一侧的司令塔走去。
看到靠近的人是首席游骑兵，司令塔的守卫连忙让开位置。
塔楼上面两层，分别是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书房和住所。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以前是莫尔蒙家族的熊岛伯爵，
在年纪大了后，把爵位让给儿子乔拉·莫尔蒙继承。
而自己主动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
所以，人们有时会称呼他为熊老。
班扬推门进入书房，来到总司令面前，说道，
“还是没有威玛的踪迹，这次我要亲自去找他们。”
“他父亲把这孩子带到长城还不到一年，不会接受这个消息的。”
书房内，总司令杰奥·莫尔蒙正在给自己乌鸦喂麦粒。
他的头发已经掉光，毛茸茸的灰白胡子直垂到胸口。
长城守军最不缺的就是他这样的老头。
听到班扬的话，杰奥·莫尔蒙挥手赶走乌鸦，
“这件事怪我，我会写信给罗伊斯家族，解释清楚原委。”
“我当时犯了蠢，竟会同意他亲自领队。”
“那小子明明嫩得跟夏天的青草一样，我只顾着尽快培养他，却忽视了外面的危险。”
熊老对此颇为自责，他的乌鸦也在一旁附和道，
“愚蠢、愚蠢。”
班扬没有理会吵闹的乌鸦，只是点头说道，
“这次我多带三个人，明天出发。”
他虽是首席游骑兵，但也不能擅自行动。
所有的巡逻任务，都要得到熊老的许可。
砰砰砰！
就在二人说话的空当，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得到许可后，一个驼背的矮个男人进入书房，他眯着眼睛看向屋里两人，似乎在分辨二人是谁。
他走到杰奥·莫尔蒙面前，递过来一张卷好的纸，说道，
“一只从临冬城飞来的信鸦，带来了一封信。”
送信的人是事务官克莱达斯，负责协助黑城堡的伊蒙学士照顾信鸦。
伊蒙学士是个瞎子，他自己眼神又不好。
每次接到信鸦，他会直接把信带到总司令这里。
杰奥·莫尔蒙从他手中接过信，打开表面的蜡封，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班扬对信上的内容不感兴趣，他起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却被熊老的声音叫住。
“等一下，班扬，这封信跟你有关。”
班扬停住脚步，疑惑地看过来。
“发生什么了？”
杰奥·莫尔蒙将信递给他，示意他自己看。
“上面讲了两件事。”
他说道，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首相琼恩·艾林去世，劳勃国王在赶来北境的路上。”
“公爵让你返回临冬城，和他一起接待国王。”
班扬皱紧眉头，一脸震惊地接过信纸。
首相去世、国王北巡——这两个无论哪一件都足以震动七国。
北境守护者、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是他的亲哥哥，
而首相琼恩·艾林，是公爵的养父。
劳勃国王则是首相的另一个养子，公爵与国王之间亲若兄弟。
“临冬城会为国王准备一场宴会，也邀请了你，熊老。”
班扬将信上的一句话读了出来，目光投向杰奥·莫尔蒙。
“不，我不会去。”
熊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颇为冷淡。
“王国内的事务与守夜人无关。”
前些年，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儿子乔拉·莫尔蒙，因为触犯法律，被判处死刑。
一千年来，莫尔蒙家族一直效忠于临冬城的史塔克家族，对北境公爵忠心耿耿。
莫尔蒙家参与了史塔克家的每一场战斗，他们的忠诚经受过时光的考验。
乔拉·莫尔蒙是他唯一的儿子，
熊老也认为自己儿子的行为让家族蒙羞。
但他希望能网开一面，让乔拉像自己一样，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
而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对此毫不留情，坚持要亲手处决他。
杰奥·莫尔蒙对此事心存芥蒂。
若非乔拉·莫尔蒙提前得到消息逃离海外，莫尔蒙家族恐怕已经绝嗣。
“国王的事情怠慢不得，我记得你哥哥和劳勃国王的关系不一般。”
“从长城返回临冬城的路程还远，你先回去吧。”
熊岛伯爵是史塔克家的封臣，守夜人总司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