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遭遇偷袭
暴起的刀光比话音更快。三名匪徒的佩刀同时出鞘，刀刃却在触及浪人衣角的瞬间蒙上白霜。
米流云只是轻轻跺脚，青石板便如蛛网般裂开，冰棱顺着裂缝刺入匪徒脚掌，将惨叫声冻结在喉头。
道格畸形的右手突然膨胀三倍，皮肤下游走的黑气凝结成鳞片。
当他挥出这一击时，空气里弥漫起腐鱼般的腥臭。米流云的黑竹剑（星陨）却以更诡异的角度刺入他肘关节，剑身震荡发出阵阵刺耳的嗡鸣。
“青尾蛇的余孽？”米流云皱眉看着道格瘫软的躯体，“找了你们好几年，今天居然遇见了！”
山洞深处的磷火将百余人质的脸照得惨绿。佐伊的金发在幽暗中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
“微笑游侠……”人群中有老者喃喃自语。他们看着佐伊的身影在念力激荡中一分为三，果核从指缝迸射时带着破空声，精准嵌入七名守卫的眼窝。
混战爆发的刹那，米流云正蹲在洞顶的钟乳石上啃酱肉。
“喔哟，既然有人代劳，我就先偷会懒吧。”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佐伊的幻影在石笋间跳跃，当某个守卫的刀锋即将劈中妇人后背时，他扔出飞刀突然洞穿守卫膝盖。
佐伊的杀气在冰雾中消散，念力消耗巨大的他有些疲惫，踉跄着扶住石壁，洞窟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锵！”
猝不及防，四把钢刀从不同方位一闪而过，都冲着佐伊要害处猛然砍去。
金属的哀鸣声在山谷中回荡，佐伊险险避开了致命一击，手中的断刃还在颤抖。虎口裂开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几朵细小的血花。他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脊背滑下，浸湿了腰带。
四名黑衣人从树影中交错逼近，笑面鬼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刃上的暗蓝纹路如同毒蛇蜕下的皮，透着诡异的气息。佐伊能感受到他们周身翻涌的念力，那是普通人无法拥有的力量。
突然，怒面鬼的钢靴重重踏下，石板瞬间碎裂，地面的震动让佐伊想起了三年前遭遇的雪崩。他迅速后撤，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米流云倚在不远处的古槐树下，悠闲地喝着杏子酒。他随手弹出一颗沾着酱汁的鹅卵石，破空声如同强弩击发。
笑面鬼的护心镜应声凹陷，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撞上了柏树，树皮炸开的木刺深深扎进他的后背。
“8星冲力？”哀面鬼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带着金属般的震颤。四人的黑袍同时鼓荡，二十七把飞刀如同银网般割裂空气，直逼米流云。然而，飞刀在距离他三尺外突然凝滞，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气墙。
米流云的黑竹剑铿然出鞘，剑锋点地，激起的碎石如同流星般飞射而出。乐面鬼的铃铛手链刚响起半个音符，双腿已被冰霜封冻在古柏根部。米流云的剑尖抵住笑面鬼的咽喉，众人终于看清他心口纹着的青蛇图腾正在渗出脓血。
“告诉你们的蛇首，”米流云吐出一口烟圈，冷冷说道，“偷孩子的营生，该换换了。”
次日，剑门的千层阶上，晨露蒸腾。米流云足尖轻点，青石板上的霜纹蔓延成莲。守卫只觉得一阵劲风掠过耳际，抬头时，刻着“疾”字的金徽已在米流云掌心泛着寒光。
“神速疾冲。”
星風祭的声音伴随着剑鸣破空而至。他的双剑“悲”与“鸣”交错斩落，米流云旋身格挡，火星在晨雾中拉出一道金线。武道场七十二盏青铜灯齐齐震颤，两人脚下的石板轰然塌陷。
“慢了三分。”星風祭狞笑着，脸上的旧疤随着肌肉的抽动显得格外狰狞。他的双剑再次刺向米流云的左肋，那是三年前他留下的旧伤。
米流云的黑竹剑荡开暴雨般的刺击，后撤的脚步在石板上刻出冰痕。当“悲鸣”剑尖再次触及旧伤位置时，星風祭突然瞳孔收缩——米流云的格挡轨迹竟与三年前分毫不差。
“噹——！”
议事钟声撕裂了对峙。米流云借着反震力飘然后退，指尖拂过渗血的绷带。星風祭双剑插地稳住身形，目光死死盯着米流云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后颈隐约浮现的青鳞纹路。
另一边，维特镇，莫白绫轻轻摇醒昏睡的井德，他恍惚间看见少女腰后的阵阵寒光。
“该喝药了。”莫白绫的笑容甜美如蜜饯，但她的瞳孔却如冷血动物般微微收缩。
突然，她的耳尖微动，三丈外的灌木丛中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握剑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
“老井叔！”她厉喝一声，惊得井德和智修浑身剧震。几乎同时，六道寒光破空而至，玄铁锻造的鹰爪钩撕裂空气，发出厉鬼般的尖啸。
“闭气！”莫白绫旋身挥袖，袖中暗藏。井德只觉鼻腔涌入辛辣气息，待视野恢复清明时，惊见五步外全是人影。
刹那间走出九道黑影，智修倒抽冷气——那张遍布刀疤的阔脸上，左眼竟嵌着颗鸽血石，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剑门八羽不过如此。”大汉瓮声笑着，手中九环刀震得金铁交鸣，“美人不如跟了爷，省得……呵呵”
话音未落，莫白绫的靴尖轻点，脚下石板上绽开蛛网般的裂纹。她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剑锋与空气摩擦迸溅出火星。
大汉慌忙举刀格挡，却见少女皓腕轻翻，如灵蛇般绕过剑背，剑身突然轰鸣炸响。
“月轮闪！”树梢传来惊呼。大汉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脖颈处两道血痕恰好组成完美的十字。
余下匪徒尚未回神，莫白绫已凌空折身，足尖点在最先扑来之人的天灵盖上，借力跃起三丈有余。
剑刃化作流光刺向八方，惨叫声此起彼伏，七个蒙面人眉心皆绽开血梅。
莫白绫飘然落地，剑尖垂落的血珠在枯叶上晕开暗红的花。她忽然蹙眉，鼻翼轻动——风中飘来若有似无的怪异香气。
“不妙，捂住口鼻……”她的警告未及出口，漫天银芒已如暴雨倾盆。数百柄飞刀自云端坠落，刀柄缀着的铜铃奏出摄魂魔音。
莫白绫旋身舞剑织就光幕，金石相击之声震得林间惊鸟乱飞。
突然，某柄飞刀触剑瞬间炸开黄雾，少女急忙屏息后撤，却仍吸入半缕甜腥。视野开始扭曲，她踉跄着以剑拄地。模糊的视线中，红衣女子自树冠翩然而降，双刀交错划出十字寒芒狠狠朝白凌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