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夏日烧烤节
当车队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迈克尔·科里昂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约翰农场附近的天空被染成了暗红色。
红龙克姆贝展开的双翼遮蔽了午后的阳光，龙鳞在阴影中泛着地狱熔岩般的颜色。
那头庞然大物正如同一位神祇一般漠然地俯视着公路，血色的竖瞳里跳动着比燃烧弹更危险的火光。
“他妈的上帝祂老人家在他妈的上啊——”坐在副驾驶室内的佣兵手指僵在扳机上，“小奥古斯特那混蛋给出的佣金里可不包括去和一头可怕的巨龙作战！该死的，这加钱也不行啊！”
被那个小兔崽子卖惨了的迈克尔猛然按下通讯器：“全体撤退！重复，立即——”
红龙的吐息到来的比无线电更快。
成长阶段来到“成年龙”体型却堪比“壮年龙”之后，克姆贝的吐息威力更强、更劲、更霸、更亮！
炽白的龙焰如同被抛射出来的日珥一般坠落而下，首当其冲的三辆SUV瞬间被气化，只剩下金属骨架熔融而成的一滩金白色铁水。
后面的几辆车也不怎么好受，只有那些反应快、及时卧倒的佣兵们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死去。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更加幸运，反而，那些被炽白的龙息在一瞬间蒸发的人才算是幸运的。
他们没有感受到痛苦便已经离开了世界，而现在，数百英尺之内的沥青路面沸腾翻滚，如同被煮沸的黑色枫糖浆，冒着泡泡和毒气。
幸存的佣兵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的皮肤在高温中迅速碳化，作战服与血肉熔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焦臭与绝望的气息。
但他们很快就没有了声音，那些窒息性的气体将他们的嚎叫统统赶出了嘴巴。
迈克尔·科里昂被和爆炸没有什么差异的强烈冲击波掀翻在地，此刻耳中只有嗡鸣声。
他挣扎着爬起，眼前的景象宛如地狱。
他看到那些扭曲变形、几近融化的金属残骸间，几名浑身着火的同伴正踉跄着奔逃，最终像火炬般栽倒在地，然后被黏乎乎的沥青淹没，慢慢下沉，最终只留下几个小小的气泡。
迈克尔以为这已经是全部了，但现实告诉他这场噩梦依旧还没有结束。
红色的巨龙喷完了第一口龙息之后就没有再喷第二口，但是火焰中传来某种怪物兴奋的咆哮声。
“哦，该死，我绝对是以前当中间人的时候把耶和华祂老人家卖给了撒旦！该死的，地狱的使者现在来找我了！”
迈克尔绝望的瞳孔中倒映出从火焰中冲出的恐怖身影。
双头食人魔莫格扎克挥舞着特制钢制烤肉叉狂奔而来，四只浑浊的黄眼珠在火光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新鲜的食材送货上门啦！”扎克的脑袋发出了欢天喜地的声音，钢叉在融化的沥青路面上留下超小型沟渠一般的深刻痕迹。
莫格则是优雅的整理了缠在腰上的厨师围裙：“容我提醒一下，和地精一样聪明的扎克，克姆贝大人需要留几个完整的。”
听到这句话，残余下来的佣兵们直接发疯了。
现在，死也许变得不那么可怕了，被邪恶的“红龙科技”逮住，然后再被改造成如眼前这个双头怪物一样的可悲生物，或许是一种比死更加可怕的结局。
有人转身逃跑，还有个吓破胆的菜鸟竟对着食人魔扣动了扳机，而那些黄澄澄的步枪子弹在莫格扎克厚实的绿皮上弹开，连最表层都没有蹭破。
“哈，嫩皮猴子，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上好的食材！”
那个开枪的菜鸟正想要换上穿甲燃烧弹，扎克就狂笑着操纵右手抡起了钢叉，同一辆SUV里的三个佣兵像烤肉串般被挑到空中，莫格则趁机操纵左手掏出研磨瓶，将迷迭香和黑胡椒撒在惨叫不止的“食材”上。
迈克尔踉跄后退时撞上了滚烫的金属残骸，被烫烂了屁股，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些。
因疼痛而颤抖不已的手指摸向腰间的手枪，却发现枪套早已在高温中变形，藏在其中的小手枪已经掉落在粘稠的沥青层中，成为这段死亡公路的组成部分。
远处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莫格扎克正把某个佣兵的脑袋当核桃捏爆，沾了一手粘腻腥臭的脑浆。
“尝尝？”扎克举起了手中夹杂着碎骨、血液和脑组织的粘稠混合物。
莫格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太腥了，需要腌制，克姆贝大人不会喜欢这种垃圾玩意的。”
“哼，”扎克不管莫格的嫌弃，一把把这团东西塞进了嘴里，然后立刻就吐了出来，“呕——该死的，克姆贝大人说的没错，这种被‘工业垃圾’催熟的无毛猴子果然很难吃！”
莫格面露讥讽，顺手一巴掌将扎克手里剩余的“垃圾”打掉：“全是尼古丁、酒精还有毒品的臭味！扎克，你这白痴居然还敢吃下去！”
扎克愤怒地甩了甩沾满脑浆的手，黄眼珠里闪烁着暴戾的火光：“那这些垃圾还有什么用？！统统弄死吧！”
莫格优雅地夺过扎克手里的钢叉，掏出一块亚麻布来细细擦拭：“停下，十足的蠢货，扎克，我真是为你而感到羞耻！听着，克姆贝大人要的是情报，不是你的野餐。”
这颗“优雅”的脑袋转向瘫软在地的迈克尔，同时露出狰狞的笑容：“看来这位先生很懂得审时度势。”
迈克尔的后背紧贴着滚烫的金属残骸，烫伤的臀部传来钻心的疼痛。
当食人魔四只浑浊的眼睛同时锁定他时，膀胱突然失去了控制。
“哗啦啦”地放出来的水很快被周围灼热的空气蒸干，但留下来的那股味道却久久不肯散去。
迈克尔这个“体面人”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小奥古斯特，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迈克尔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应该还在怀俄明州，只要我上报任务完成，他一定会过来的！”
扎克兴奋地舔了舔开裂的嘴唇：“看啊莫格，这个会说话的食材比其他的聪明点！”
莫格却皱起眉头：“克姆贝大人说过要完整的。”
莫格扎克弯腰拽起迈克尔时，这个前中间人的右腿发出不自然的弯曲，胫骨早在冲击波中折断，当时猛烈爆发的肾上腺素抑制了疼痛，现在才被唤醒神经。
“啊——”
“嗯，还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