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高中,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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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冰封的真相

冷库铁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耳鸣吞没了所有声响。我跪在零下十八度的冰面上,看着母亲蜷缩成胎儿的姿势,结霜的睫毛下凝着冰珠,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泪滴。

“妈!“呵出的白雾撞碎在冻肉堆砌的苍白山脉间。我扯下校服裹住她青紫的手指,触感像握住一截枯树枝。角落里散落的馄饨皮冻成透明琥珀,裹着未调馅的遗憾。

陆川踹开铁门时带进一束月光。他肩头落满霜,手里的消防斧还在往下滴冰碴:“救护车在巷口,但林老板的人堵着通道。“他扯开冷冻柜电源线缠住母亲脚踝的冰链,“走货运电梯!“

负二层停车场弥漫着鱼腥与机油混杂的窒息感。我推着转运车冲向下坡道,车轮在结霜地面划出蛇形轨迹。母亲的手突然抽搐着抓住我腕骨,指甲抠进皮肉里:“存折...在腌菜坛......“

尖锐的刹车声撕裂黑暗。林老板的奔驰横在出口,车灯将我们照成曝光过度的剪影。后视镜映出他扭曲的脸:“苏同学,令堂需要静养。“两个黑影从车厢钻出,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陆川突然掀翻转运车。冻成冰块的鲭鱼像炮弹般砸碎车灯,我趁机拖着母亲滚进货梯井。铁门闭合的刹那,听见陆川的闷哼和肉体撞击金属的钝响。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时,我盯着护士托盘里染血的校徽。那是陆川别在我书包上的,金属边缘还沾着林老板的鳄鱼皮屑。手机在裤袋震动,陈默发来的拓扑题演算图里,悄悄嵌着实时监控画面——市领导的车队正拐入菜市场。

“小姑娘,要签病危通知书。“护士的声音像从深水传来。我咬破食指在亲属栏按手印,鲜血在“苏慧兰“三个字上绽成梅花。缴费单从指间滑落,背面是母亲用圆珠笔画的简易地图,箭头指向36号摊位地下埋着的铁盒。

菜市场此刻像个荒诞剧场。林老板正给领导介绍“惠民改造工程“,秃顶泛着兴奋的油光。我赤脚踩过结冰的污水沟,铁锹撞开水泥地的瞬间,泥土里翻出二十七个褪色账本——每页都粘着母亲咳出的血丝。

“这是什么?“市长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我翻开1998年那页,林氏克扣摊贩保证金的记录旁,贴着母亲年轻时在摊位前包馄饨的照片。她眼角的笑纹尚未被病痛侵蚀,怀里抱着穿开裆裤的我。

林晓晓的尖叫刺穿人群:“假的!都是伪造的!“她粉色指甲抓向我手中的U盘,那是从冻肉包装袋夹层找到的冷链走私记录。混乱中有人碰倒腌菜坛,发霉的酸味里滚出母亲藏了十年的存折,每一笔存款日期都对应我的学费缴纳日。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摸到校服内袋的薄荷糖。铝箔纸上的齿痕还留着母亲的温度,就像她弥留之际突然睁眼,用最后力气在我掌心画的半颗爱心。

太平间的白炽灯下,陆川正给眉骨伤口贴创可贴。他递给我沾血的手机,屏幕定格在林晓晓发给他的短信:“明天让你妈收摊,否则......“日期正是他母亲自杀前夜。

“冷冻车要转移证据。“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烫伤的疤痕——和林老板雪茄的牌号相同,“但有个更好的证人。“监控画面切换,林晓晓正哭着删除父亲电脑里的加密文件,而云端备份早已同步到教育局长的举报邮箱。

我握紧母亲留下的老怀表,表面裂痕恰好分割开两个时空。当年那个因为买不起校服被嘲笑的女孩,此刻正用染血的指尖在遗书末尾签名。最后一滴泪珠坠落时,怀表指针突然开始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