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腹黑权臣的长公主殿下3
“长公主殿下说笑了,这位江姑娘乃是季渊明月,可受不了漠北风沙。”
不出所料,元衔山直言拒绝。
江月眠心中本是暗暗期待,却不料对方拒绝的如此之快,不免羞恼于对方的不解风情,也愤恨起长公主的多事:“殿下此言差矣,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女子也可像殿下一般,上阵杀敌,在朝为官,臣女就十分羡慕殿下,可手握大权,自己做主婚嫁一事。”
这话听着像夸赞,实则先挑拨了前朝权势,后捧杀宋挽韶任性肆为,至今未肯婚配。
可她忘了,在座皆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什么牛鬼蛇神,阴谋诡计没见过,这点小伎俩还不够看。
“月眠!你给我住口!”江家家主出面阻拦,心惊胆战地朝位上两人行礼,“殿下莫怪,小女未经世事,口不择言,是臣疏于管教,还请殿下降罪!”
“父亲,女儿这是在夸殿下啊,为何要认罪?”江月眠感受着漠北太子投来的欣赏,不由挺起了腰背。
可她不曾注意到,众臣都噤了声,默默望向了面色寡淡的皇帝。
每日上朝的官员对此刻再了解不过,这是陛下发怒的前兆,无法想象,江家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无知小儿。
且不说长公主为何至今不肯遴选驸马,单就凭季渊国土是她从漠北铁骑手中夺回,又只凭一己之力力压漠北数年一事,这朝中便再也无人敢置喙她的事。
甚至可以说,只要她想,季渊改朝换代不过弹指之间,谁又能阻止呢?除非不想活了。
这般情况下,就算她想终身不选驸马,也无人敢当面说些什么。
“江姑娘说的没错,本宫为何要罚她?”宋挽韶弯起唇角,勾勒出一抹艳色,“本宫非但不罚,还得奖赏她呢。”
话语间,她微微垂首,取下发髻上一支华贵钗子,领口微弯,一方圆玉扳指滑落而出。
注视着这头的沈泊秋眸光颤动,像是生怕错过什么,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有些泛青的玉。
她竟然……将自己赠予她的扳指时刻戴在颈间。
定情之物贴身佩戴……沈泊秋勉强压下那些过分大逆不道的念头,眼神晦暗不明。
“皇姐,你这是何意?”宋青韶不满于那女子轻视的言语,在他心中,阿姐的存在便是季渊根基,如今他们能好好坐在这里,不必受到战火侵扰,不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其中缘由多数归功于阿姐,其余人又怎敢这般出言不逊。
宋挽韶抬手,示意他安心:“江姑娘今日之言倒是正合了本宫心意,本宫正愁如何提起驸马一事,这下倒是能借江姑娘之口,将本宫与太傅结亲之事公之于众。”
“除此,江姑娘所言的在朝为官,本宫倒是十分期待,希望来年能在殿试上见到江姑娘大放异彩,才不辜负今日这支珠钗,江姑娘觉得呢?”
绵里藏针谁不会?可问题是这针扎进去要够疼才行,如今这奖赏江月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来日若登不上女官,今日之言,只会令她在京中抬不起头来。
况且,谁人不知江月眠自性情大变以来,才学尽失,考女官?岂不笑话。
“谢殿下赏赐。”江家主面色懊悔,两鬓斑白,满心无力,似是已看到大势将去。
江月眠恍然发觉自己跳入了坑中,不禁暗暗怨恨。
但就算得罪了长公主又如何,只要漠北太子注意到了她,来日她就能登上漠北皇后之位,到时将这季渊收入囊中,她要这贱人对她卑躬屈膝!
见人接过珠钗,宋挽韶弯唇。
【系统G,监视器放好了吗?】
【宿主放心,珠钗上有系统G的精神力连接,她的一举一动都将传递到这里。】
如此一来,那珠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皇姐,你方才说什么?”宋青韶呆滞了半晌,幽幽发问,“你和太傅?何时的事?朕为何从不知晓?”
她默了一瞬,察觉到身侧那束黏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心底微颤。
“皇姐,你这颈间戴的是什么?”宋青韶适时注意到,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大殿内寂静无声,一位年轻的皇帝轻轻地碎掉了。
而那头的视线愈发强烈,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只要找准机会,便能一击毙命。
宋挽韶却神色自若,像是没察觉到那视线般,低头将那枚淡青的玉拿起,悄悄回了句:“大抵是情郎送的扳指。”
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被沈泊秋听见。
“咳咳咳…咳咳”宋青韶惊得快将肺咳出,身旁服侍的太监宫女一阵手忙脚乱。
瞬间,局势调转,原本狩猎的豹子忽而躲闪了起来,像是一脚踏入了狡猾的猎人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中,摔得灵魂出窍,掩面埋头。
“你说什么?!”宋青韶眉毛飞起,若不是顾及着宴会,就差大喊一声将太傅那狗贼斩了。
究竟是谁?!将他强大厉害的阿姐调了包?
宋挽韶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坦然,扬起唇轻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眼神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陛下恕罪,”沈泊秋起身,快步走上前来,躬身拱手,“臣钦慕长公主殿下已久,愿倾尽所有,只求执手百年。”
犹如当头一棒,宋青韶面色发青,原先还觉着太傅一表人才,谦谦公子,现在怎么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一定是他勾引了自家阿姐!这人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长得祸国殃民,年仅24岁便登上了这正一品的官位,心思缜密,为人谦和……
但……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两人是何时凑到一起去的?!
就在他心绪杂乱,满脸阴沉时,沈泊秋掀袍而跪。
“陛下,臣愿用手中所有实权来换!臣只要长公主殿下一人!”
宋挽韶愣住,有些意外。
却不料宋青韶一摆手,语气有些窝闷:“谁说要革你官职了?选驸马如此重要的事,容朕想想不行吗?”
再说了,他的太傅之位没了,难不成让阿姐跟他去喝西北风?
宋青韶皱着眉头盯着那坚挺的身姿,试图在他身上挑些错处,却看到那腰间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