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交易
魏晨抵达石头村时，太阳正升至半空，灼热的光线照在他背上，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衫。
“又回来了。”他扛着装满现代物品的背包，穿过村口那棵粗壮的老槐树，树影婆娑，为他遮挡了片刻的烈日。
小狗子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欢呼着：“先生又来！先生又来！”小男孩绕着魏晨转圈，脏兮兮的小脸上笑容比阳光还灿烂。短短几天分别，魏晨竟感到一丝亲切，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李三闻声从茅屋里探出头，见是魏晨，笑容立刻爬上布满皱纹的脸。“先生，回来了？”
“回来了。”魏晨点点头，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带子，重量压得肩膀生疼。心里默数自己带来的宝贝：打火机十个，廉价肥皂二十块，食盐一袋，还有几包口香糖和几瓶便宜香水。这些东西在现代堪称地摊货，却是他跨界贸易的第一批“高科技产品”。
“李老，我带了些东西。”魏晨直奔主题，古代语言在舌尖上打结，每个音节都得慢慢咬准。
李三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背包，眼睛放光：“先生带了什么宝贝？”
“跟我来。”魏晨神秘一笑，示意李三去自己的茅屋。屋内闷热，草席散发着霉味，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拇指一按，火苗窜出。
“天火！”李三猛地向后一退，差点撞倒破旧的木桌，脸上满是震惊。
“不是天火，是火器。”魏晨忍住笑意纠正道，“很方便，生火做饭，不用钻木取火了。”
他又拿出一块肥皂，用随身带的水壶倒了点水，在手上搓出泡沫，然后递给李三闻。
“这气味…”李三惊讶地嗅着泡沫，鼻子都贴上去了，“像仙境的花朵！”
“这个洗身体，很干净。”魏晨边说边比划，“还有这个，做菜用，味道很好。”他打开食盐袋子，抓了一小撮放在李三粗糙的掌心。
李三舔了舔，眼睛立刻瞪圆。“好盐！好盐！比我们的细多了！”他又咂了咂嘴，“味道也比我们的纯！”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不到一刻钟，村里聚集了十几个村民，男女老少挤在茅屋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魏晨不得不搬到外面空地上展示。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苗蹿出，引发一片惊呼；肥皂泡沫飘香，村民们你推我搡，都想摸一摸；食盐洁白细腻，几个老者连声赞叹。
最令人意外的是口香糖。魏晨示范咀嚼后，一个胆大的小姑娘尝了一块，顿时甜得眯起眼，吹出一个小泡泡，引得众人大笑。
“这些，换东西。”魏晨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摆出商人架势，“你们有药材吗？布匹呢？”
一位村妇拽了拽身上粗布衣角：“我家有布，上好的麻布，自己织的。”
另一个满脸黝黑的汉子挺胸道：“我家有山药，很好的山药，城里人都抢着要！”
“我家有晒好的蘑菇！”
“我这儿有自制的草药膏！”
“我能给你鸡蛋，新鲜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争先恐后。魏晨坐在一块石头上，成了一日商王。他举起一个打火机，问：“谁出价最高？”
场面一度混乱，魏晨乐得直咧嘴。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像穿越回原始社会的奸商，用玻璃珠子换金子。
交易在村中空地上持续了整个下午。打火机换回了几大捆上好的麻布，摸起来粗糙却结实；肥皂换来了一堆草药，有的魏晨认识，更多的则叫不上名字；食盐则换到了几袋粗粮和一些晒干的肉干，还有一个意外收获——一小瓶据说能治疗伤口的药水。
“这个，换银子行吗？”魏晨掏出最后一瓶香水，直接问道。他需要这个时代的货币，不能每次都以物换物，那太引人注目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普通村民哪来的银子？但李三摸了摸腰间，犹豫片刻，掏出两个小银锭。
“够吗？”老人问道，手有些颤抖。魏晨知道，这可能是老人的全部积蓄，攒了大半辈子的命根子。
“足够了。”魏晨点头，将香水递给李三，收下银子。银锭入手沉甸甸的，表面粗糙，却是真家伙，不是后世那种镀银的赝品。
李三珍重地捧着香水瓶，凑近嗅了嗅，眼中满是惊喜：“闻着像花园！”他转向村民，得意炫耀：“我老婆过生日，就送这个！”
“老李头，你这是要讨小老婆吗？”一个老农调侃道，引发一阵哄笑。
“去你的！”李三红着脸，把香水藏进怀里。
太阳西斜时，交易基本结束。魏晨的背包已经鼓囊囊的，装满了古代物资。几个村妇还硬塞给他一些土布做的衣服，比划着说他的衣服太奇怪，进城会引人注目，被官差盯上。
“谢谢，非常谢谢。”魏晨诚恳地向村民们道谢，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尽管他是抱着生意心态来的，这些古代村民却给了他超出预期的热情。
夜幕降临，魏晨独自躺在茅屋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蟋蟀在角落唱歌，远处偶尔传来狗吠，但他满脑子都是今天的收获。那些草药在现代可能值不少钱，尤其是几株他认不出来但村民珍视的药材；古代手工麻布也是收藏家追捧的物品；至于那两个银锭，如果是古代真品，在现代拍卖行可能卖出天价。
“妈的，我真要当倒爷了。”魏晨咧嘴笑了，掂量着口袋里的银锭，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兴奋不已，“早知道多带些东西来，掏空他们村！”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愧疚。这些朴实的村民，用他们最珍贵的东西换取了一些现代的廉价品。虽说物以稀为贵，但总觉得占了便宜。
他在心里计算着：一个打火机在现代也就几十块钱，却换回了价值可能上千的古代物品。如果扩大规模，带来更多现代物品，利润将是惊人的。
但随之而来的是担忧。如何安全运输？如何避免引起古代官府注意？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份成谜，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行走，危险无处不在。
“得想办法去云泽城看看。”魏晨喃喃自语，目光透过破旧的茅草顶，看向星光璀璨的夜空，“村子太小，大头还在城里。”
翌日清晨，魏晨向李三询问去云泽城的路。
“先生要去云泽城？”李三惊讶道，放下手中的锄头，“很远的，要两天牛车。”
“有马车吗？或者脚程快的向导？”魏晨问道，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李三摇摇头：“没有马车，但过两天有人赶牛车去城里卖粮，先生可以搭便车。”
魏晨点点头，又问：“城里需要什么手续吗？会查身份吗？”他可不想刚进城就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
李三似乎明白他的担忧，笑道：“先生是外乡人，没有户籍。但城里人多，官差也不会特意盯着先生。不过，”他压低声音，“别碰官府三尺远，别靠赌场一丈近，别看漂亮女人第二眼，就没事了。”
“什么意思？”魏晨皱眉。
“意思是，别惹事，自然无事。”李三拍拍他肩膀，“先生聪明，会明白的。”
魏晨松了口气，开始整理需要带到现代的物品。他把那些草药和布匹仔细包好，银锭则贴身收好。他还特意挑了件村民给的粗布衣服试穿，虽然磨得皮肤生疼，但至少不会太显眼。
傍晚时分，魏晨找了个无人处，打开空间门，回到现代世界。第一次跨界贸易初战告捷，他心里踌躇满志，已经在计划下一步。
回到现代公寓，冷气扑面而来，魏晨长舒一口气，差点热泪盈眶——古代的酷热和蚊虫叮咬让他重新认识了现代文明的珍贵。
几天后，他要再次穿越，前往云泽城，扩大自己的倒卖规模。魏晨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从古代带回来的银锭，盘算着下次带什么现代物品去挖古代人的墙角，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我这辈子，可能真要靠倒爷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