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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泽城

牛车摇摇晃晃,木轮碾过土路发出吱呀声响。魏晨坐在一堆麻袋中间,身上穿着村民给的粗布衣衫,头上戴着草帽,看起来与赶车的农夫并无二致。硬邦邦的麻袋硌得他屁股生疼,每颠一下,他都忍不住倒吸冷气。

“这破车比我公司那张椅子还不如。”魏晨小声嘀咕,揉了揉发麻的腿,“早知道多带两个坐垫来。”

两天的路程,终于在第三天清晨看到了城墙。远远望去,高大的城墙如巨龙般盘踞,灰褐色的砖瓦在朝阳下闪着微光。城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龙,各种牛车、马车、挑担的小贩挤作一团。

“那就是云泽城?”魏晨问道,声音里掩不住兴奋。

赶车的老王点点头:“是啊,青州最大的城池之一,热闹得很。”

“靠,比想象中大多了。”魏晨咕哝着从麻袋上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栽倒,“总算到了,我的屁股都快废了。”

随着距离缩短,城墙越发高大,足有五六丈高。城门口排着长队,官兵手持长矛,一个个面色严肃地盘查入城百姓。有人被拦下,行李被翻得乱七八糟,急得直跳脚却又不敢真发火。

“怎么查得这么严?”魏晨皱眉。

老王压低声音:“听说最近有匪贼作乱,官府加强了盘查。先生可有路引?”

“路引?什么东西?”魏晨一愣。

“就是官府发的通行证明,外地人入城要查的。”老王见魏晨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没事,跟着我走,就说是我侄子。我在城里卖粮多年,衙役们都认得。”

魏晨暗自庆幸遇到了老王这个“活路引”,否则连城门都进不去,白跑一趟。他学着老王的样子,弯腰驼背,走路姿势都变得局促起来。

“喂,别那么夸张,装得太假反而招人怀疑。”老王小声提醒,“自然点,就当自己真是个乡下人。”

排了大约一个时辰,双腿都快站麻了,终于轮到他们。一个腰挂弯刀的衙役打量着魏晨,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皮剥了。魏晨佯装镇定,实则后背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这是谁?”衙役指着魏晨问道,声音像砂纸摩擦一样刺耳。

“我侄子,从乡下来帮忙。”老王赔笑道,头点得像捣蒜一样。

衙役狐疑地看了魏晨一眼:“可有户籍?”

老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的户籍在这,他跟我一起住。”

衙役随意翻了翻,挥手示意通过。魏晨松了口气,差点没腿软,跟着牛车进入城门。

“多谢老哥。”魏晨小声道谢。

老王摆摆手:“小事,不过先生以后要小心了,没有户籍在城里寸步难行。”

刚进城门,魏晨就被眼前景象震住了。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羊肉串、臭豆腐般的各种气味——好吧,古代没有这些,但满街飘着的肉香、粪臭、汗味和不知名香料的混合气息足够呛人。街边店铺鳞次栉比,货物琳琅满目,从粮油杂货到绸缎首饰,应有尽有。

“嘿,那边卖的是什么?”魏晨指着一个摊子。

“羊肉汤,挺香的,就是贵。”老王回答。

魏晨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小贩挑着担子穿梭,商人牵着骡马慢行,偶尔一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骑马而过,溅起尘土,引来路人咒骂。

“这孙子眼睛长头顶上了?”一个被溅了一身尘土的小贩骂道,可声音不大,等那公子远去才敢提高。

“这比我想象的还要繁华。”魏晨小声道,“比电视剧里演的还热闹。”

“电视剧?那是什么?”老王疑惑地看向魏晨。

“哦,没什么,我胡说的。”魏晨赶紧转移话题,“云泽城有多大?”

老王得意地笑了:“云泽城可是有十几万人呢!比石头村大几百倍。光正街就有三里长,商铺上千家!”

“十几万人?”魏晨暗自咋舌,“在古代已经是大城市了吧?”

穿过几条街巷,他们来到一处粮行。老王开始卸货,魏晨帮着搬运。那些麻袋比想象中沉,没搬几个就累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城里人,力气就是不行。”粮行的伙计笑道,一把扛起比魏晨还高的麻袋,健步如飞地走进仓库。

“我尽力了好吗…”魏晨气喘吁吁,心里暗骂,“现代人靠的是脑子,不是蛮力。”

忙完后,老王递给魏晨几枚铜钱。“这是给你的辛苦钱,先生要去哪?我可以带路。”

魏晨接过铜钱,手感冰凉。“多谢,我想自己逛逛。”他指了指衣服,“有什么地方能买到好点的衣服吗?这个穿着太扎人了。”

“往东走,有条绸缎街,不过那里的衣服贵得很,一件绸缎袍子能顶你半年伙食。”老王建议道,“往南有条杂货巷,卖成衣的多,价钱公道。”

告别老王,魏晨按照指引找到了杂货巷。狭窄的巷子两侧全是小铺子,嘈杂得很,到处是讨价还价的声音。他花了些银子,买了套看上去体面的布衣和一双皮靴,顺便打听了些城里的情况。

“这身怎么样?”他对着铺子里的铜镜转了一圈,感觉自己活像穿越剧里的龙套。

“小哥一表人才,这身衣服很衬你。”卖衣的老板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再来条腰带?只要五十文。”

“算了吧,够用就行。”魏晨笑着拒绝,心想这老板娘跟现代商场导购一个德性,总想多卖点。

换上新衣,魏晨感觉自己总算有了点古代人的样子,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穿了套Halloween的cosplay服装。他漫步在街头,观察这座古城的方方面面。

越往城中心走,建筑越来越气派,行人的衣着也越发华丽。不时有轿子经过,轿夫高喊“避轿”,路人纷纷靠边躲闪,动作娴熟得像排练过无数次。魏晨也学着样子,紧贴墙边。一个穿着锦衣的胖子从轿中探出头,傲慢地扫视街道,眼神从魏晨身上一掠而过,仿佛看待路边的一块石头。

“这谁啊,摆谱都摆到脸上了。”魏晨暗自腹诽,“看那张肥脸,肯定是什么地主老财。”

走着走着,魏晨被堵在了一条巷子口。前面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旁边的路人。

“官差抓人呢,说是没户籍的闲汉,要送去修城墙。”那人压低声音回答,“最近查得严,小心点。”

魏晨心里一凛,赶紧绕道走。“等级这么森严?”他皱眉。他注意到,街上衣着光鲜的人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而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则低着头,见到官差更是绕道走,像老鼠见了猫。

“现代社会再不平等,至少表面上人人平等,不会这么赤裸裸。”魏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