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刍渊残章·犬噬令

雪是从狗项圈的电子芯片开始下的。男孩阿满蹲在垃圾站背风处，看掌心的半块馒头在寒风中结出《动物防疫法》的霜花。瘸腿的流浪狗大黄用鼻尖拱他手背时，项圈突然收紧，金属刺扣在皮毛上烙出“肉用犬0237“的条形码。

阿满的异变始于狗肉馆后巷。当他翻找泔水桶时，发现冻硬的潲水里浮着《检疫合格证》的碎屑。大黄突然狂吠着撞向铁门，门缝里渗出暗红的血沫，在雪地上凝成《畜禽屠宰管理条例》的盲文。穿胶皮围裙的屠夫踹开门时，阿满看见他手里的电击棒正跳动着符咒的幽光。

“小崽子滚远点！“屠夫的唾沫星子在空气中结成《无害化处理协议》的冰碴。阿满的瞳孔突然分裂成犬类的竖瞳，视网膜上浮现出冷藏室的场景——三百只流浪狗被《动物免疫证明》的铁链捆着，每只的项圈都连着黑谷底机械心脏的导管。

大黄的死亡是场荒诞剧。屠夫的电击棒刺入它脖颈时，项圈突然暴长成《肉制品加工许可证》的钢箍。阿满扑上去撕咬，犬齿刺破屠夫的手腕，尝到的却是《食品安全法》的油墨味。当大黄的遗体被扔进脱毛机，阿满的脊椎突然爆出符咒根系，刺穿羽绒服在虚空书写《动物保护法》的残缺条文。

沈星回赶到时，整条后巷的积雪正在沸腾。温绫的拼图皮肤映出冷藏室的真相——每只狗的脏器都被替换成符咒器官，胃袋里塞满《冷链运输协议》的碎纸。林双的冻疮左腿突然暴长，冰锥刺穿狗肉馆的《卫生许可证》招牌，露出后面用《检疫章》叠成的符咒矩阵。

狗肉馆的包间里，黑谷底的新机械心脏正在搏动。十只恶兽围坐在沸腾的火锅旁，筷尖夹着的狗肉片浮现出《无害化处理编号》。“契渊“的条款脊椎插入餐桌，锅底浮油凝成《动物疫病检测报告》的死亡数据。

阿满撞碎玻璃窗时，看见奶奶的骨灰盒摆放在祭坛中央。黑谷底用《殡葬管理条例》的钢针刺破盒盖，将骨灰撒入火锅——汤面立即浮现三百个菌丝新生儿的医保条形码。大黄的皮毛在墙角抽搐，每根毛发都长出《屠宰检疫规程》的倒刺。

当第一片狗肉触及“隐渊“的条款獠牙，所有流浪狗的项圈同时放电。阿满的符咒根系突然暴走，在空中编织成《犬类管理条例》的绞刑架。沈星回的冰晶义眼扫描到，每只狗的芯片都在发送定位信号，那些坐标连成的正是法治榕根系的地图。

温绫的拼图皮肤突然覆盖犬类纹路，她撕下《无害化处理证明》贴在大黄遗体上。已僵硬的狗爪突然暴长，撕裂“权獠“的《数据条款》胃袋。林双林对的连理枝在此时奏响安魂曲，冰火交织的音波将火锅里的骨灰震成《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星尘。

决战在狗肉馆冷库达到高潮。阿满骑在大黄复活的钢铁骨架上，犬齿咬穿黑谷底的《检疫合格证》护甲。三百只机械犬从《屠宰日志》里奔出，它们的电子眼播放着菌丝新生儿被改造成肉用犬的监控录像。

当沈星回将冰晶义眼塞入黑谷底的新心脏，极寒瞬间冻结所有《冷链运输协议》。温绫的拼图皮肤化作万张《动物保护法》传单，覆盖住奶奶的骨灰盒。在最后的爆炸中，阿满看见大黄的项圈熔化成《宠物管理条例》的钢水，浇铸出新的法治榕幼苗。

黎明时分，狗肉馆废墟长出带检疫章的野草。阿满的新脊椎上缠着大黄的项圈残骸，每道齿痕都刻着《反虐待动物法》草案条文。在街道尽头，幸存的流浪狗正在啃食《屠宰许可证》的碎屑，它们的瞳孔里旋转着法治榕的年轮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