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线索
引擎的轰鸣声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在101号公路上撕裂加州的晚风。亨利单手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皮质握把，另一只手往嘴里塞着草莓味能量棒，腮帮子鼓得像只贪吃的松鼠：“我说，咱们现在像不像《速度与激情》里的主角？只不过主角开超跑，我们开偷来的...啊不，借的红色小跑。”他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避开一只横穿马路的浣熊。苏明被惯性甩向车门，手里的文王推演仪差点飞出去，金属边缘在掌心留下一道红痕。
“专心开车！”苏明把青铜罗盘按在膝盖上，卦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细密的爻线如同活物般在罗盘表面游走。“自从离开科技园，指针就在东京和上海之间来回摆动，像个喝醉的钟摆。”他掏出手机，屏幕上二十三条未读消息几乎都来自陈墨——最新一条消息只有四个字：“速回总部”，末尾还带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表情，那符号在幽蓝的手机光下，仿佛咧开的诡异嘴角。
亨利嚼着能量棒含糊不清地说：“要我说，东京的寿司和上海的小笼包都在召唤我们。不如抛硬币决定？正面东京，反面...”他话没说完，车载广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切换成尖锐的警报。电子合成音带着诡异的颤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离宫第三号预警，伏羲1.0残余程序已渗透全球交通系统。”
话音刚落，前方高架桥的电子指示牌开始疯狂闪烁，刺目的强光中，“巽”“坎”两卦的符号交替出现，如同魔鬼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动。苏明感觉胸口的兑卦纹章发烫，像是被扔进微波炉的硬币，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亨利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叫，焦糊味迅速弥漫在车厢内。挡风玻璃外，三辆黑色SUV呈品字形将他们包围，车身上的坎卦标志在车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如同深海中闪烁的磷火。
“看来老天爷帮我们做决定了。”亨利扯下领带系在额头上，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巽卦纹身，那纹路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他突然掏出手机，打开柯基犬主题的自拍滤镜，镜头对准逐渐逼近的坎宫成员：“微笑！茄子！”
苏明被这个操作惊得差点笑出声，却在看到坎宫成员下车的瞬间僵住——为首的男人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动漫手办，正是吉卜力工作室的经典角色形象。那熟悉的造型，让他猛地想起陈墨今早发来的国内消息：“东京动漫IP并购案出现卦力波动异常，坎宫疑似介入。”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意识到，这一切绝非巧合。
“兑宫的小崽子，交出数据流。”男人摘下墨镜，眼尾的坎卦刺青随着面部肌肉抽动，仿佛一条随时会发动攻击的毒蛇，“离宫的人承诺，只要我们拿到张磊留下的数据，就把《千与千寻》的卦力密钥分给我们。”他话音未落，亨利突然举起手机对着他的脸，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等等！你用的是XX牌男士香水对吧？我前女友的爸爸也用这款，据说喷上能年轻十岁——”
混乱中，苏明趁机启动“履霜知冰”，一道晶莹的冰墙在两车之间骤然升起，冰晶折射着车灯的光芒，如同水晶屏障。文王推演仪发出蜂鸣，指针最终定格在东京方向，青铜表面浮现出新的卦象：“泽水困”。卦象中，浑浊的水流被困在干枯的湖泽里，预示着前路充满困境。他拽着亨利钻进路边的便利店，货架上的动漫周边突然集体震动，《龙猫》玩偶的玻璃眼珠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被注入了邪恶的灵魂。
“坎宫和离宫合作了？”亨利咬着便利店的关东煮，汤汁滴在限量版潮鞋上也浑然不觉，“这就像肯德基和麦当劳突然联手卖螺蛳粉，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他突然指着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里，自家投行的logo旁跳出滚动字幕：“东京吉卜力并购案二次审计启动”。新闻画面中，西装革履的精英们表情严肃，却没人注意到背景墙上若隐若现的卦象纹路。
苏明的手机适时响起，是公司秘书的夺命连环call：“苏先生！王总要求您立刻前往东京！并购案的财务报表又出现异常跳动，这次连自动审计系统都...”电话突然中断，听筒里传来类似数据流的杂音，滋滋啦啦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警告。他望着货架上摆满的《哈尔的移动城堡》海报，突然想起张磊办公室里那张泛黄的合影——背景竟是吉卜力工作室的老厂房。照片中的张磊笑容温和，却让他不寒而栗。
“去东京。”苏明把文王推演仪贴在《幽灵公主》的DVD封面上，卦象与电影logo完美重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兑卦说卦三试的第二关，恐怕就在那些动漫IP里。”他掏出钱包，发现夹层里父母的照片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小的卦爻纹路，像是被无形的手偷偷绘制上去的。照片中父母的笑容依旧温暖，却被这诡异的纹路蒙上了一层阴影。
亨利已经开始往购物篮里塞能量饮料和自热火锅，货架被他翻得哗哗作响：“早说啊！我行李箱里还塞着两套和服呢！”他举起一罐印有动漫角色的可乐，突然瞪大眼睛，罐身上的二维码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等等！这饮料瓶身上的二维码，排列方式像不像卦象？”
两人蹲在货架前扫码，手机屏幕跳出一串乱码。苏明尝试用兑卦的思维重组字符，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滑动，最终得到一串坐标——正是东京秋叶原的某个动漫展会场。文王推演仪再次震动，这次浮现的卦象是“地火明夷”，预示着光明被掩盖，真相藏在阴影之中。卦象中，炽热的火焰被厚重的大地掩埋，仿佛暗示着他们即将面对的黑暗。
“秋叶原，宅男的天堂，卦力的战场。”亨利把可乐一饮而尽，抹了把嘴，“我们要不要cos成动漫角色混进去？我觉得我扮《海贼王》里的山治肯定帅炸——”
“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苏明望着便利店外逐渐逼近的坎宫车辆，货架上的动漫手办开始集体转向他们，摆出攻击的姿势。《火影忍者》的人偶握紧了塑料苦无，《鬼灭之刃》的角色张开了獠牙，仿佛随时会从货架上跳下来。他抓起一把动漫折扇，扇面上的樱花图案突然化作兑卦纹路，粉色的花瓣瞬间变成金色的爻线，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亨利，你相信‘万物皆可卦’吗？”
“现在信了。”亨利扯下便利店的塑料包装袋系在腰间当披风，“毕竟我刚用自拍滤镜挡下了坎宫的攻击。”他突然指着冷藏柜，里面的布丁杯包装上印着的动漫女孩，眼瞳颜色与林晚的鸢尾花胸针如出一辙，那紫色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苏明，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关键线索——所有事情都绕不开鸢尾花图案，而这个图案，在离宫、坎宫，甚至...”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在陈墨给你的任务指示里，都出现过。”
苏明感觉后背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文王推演仪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金属罗盘发出嗡嗡的响声，最终指向便利店的收银台。收银员是个戴着猫耳发箍的女孩，扫描商品时，苏明瞥见她工牌背面贴着的便利贴，上面画着半个鸢尾花，旁边写着：“小心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字迹工整清秀，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这是...张磊的字迹。”苏明的声音发颤。女孩突然眨了眨眼，从收银台下方递出一个包裹，包装纸是《魔女宅急便》的海报，熟悉的画面上，琪琪骑着扫帚在夜空中飞行，却被包裹上的胶带割裂成诡异的形状。“那位先生说，你们会需要这个。”
包裹里是一台老式DV机，存储卡里只有一段视频：画面中，张磊站在吉卜力工作室的旧址，身后是巨大的卦象图腾，古老的爻线与斑驳的墙壁交织在一起。他对着镜头微笑，金丝眼镜反射着诡异的光：“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时，我可能已经变成数据流了。记住，真正的秘密，藏在宫崎骏未公开的手稿里。那些用吉卜力角色绘制的卦象，才是打开东京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视频中的张磊笑容温和，话语却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在讲述一个跨越时空的诅咒。
便利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坎宫的车辆撞破玻璃冲了进来。货架轰然倒塌，薯片包装袋和动漫海报漫天飞舞。苏明抓起DV机，亨利顺手揣走货架上所有印有鸢尾花的商品。两人在纷飞的杂物中狂奔，文王推演仪的光芒照亮前方的路——那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东京塔的轮廓，塔身闪烁的灯光如同遥远的召唤，又像是危险的警示。
“东京！我们来了！”亨利挥舞着便利店塑料袋，在夜风中大喊，“这次一定要揭开动漫IP里的卦力秘密，顺便...吃顿正宗的寿司！”他的柯基手机壳突然弹出新消息，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彩信，照片上是上海震宫总部的夜景，高楼大厦在夜色中沉默矗立，配文只有一句话：“小心背后的雷。”短短几个字，却让苏明的心跳漏了一拍。
苏明握紧DV机，望着加州的夜空。远处的城市灯火如同散落的卦象，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而他们，正一步步踏入更深的迷雾。东京的秋叶原在召唤，那里有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展会，也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上海的雷暴在酝酿，震宫总部的阴影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那个藏在鸢尾花图案后的真相，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庞大，也更加危险，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们越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