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熬夜与衰老
4.6.1 衰老的机制
皮肤的衰老是由遗传因素决定，并受多种环境因素影响的自然过程，包括内源性老化和外源性老化两种。内源性老化又叫自然老化，是机体免疫及内分泌功能随机体衰老而产生的变化。外源性老化主要是由环境因素，如紫外线照射、吸烟、风吹及接触有害化学物质引起的变化。
事实上，皮肤衰老还有很大的探索空间，经过不断研究，科学家们从不同的维度提出了许多不同的学说（表4-7）。
表4-7 不同的皮肤衰老学说
4.6.2 熬夜对衰老的影响
熬夜在我们的生活中常常会发生，是否会导致皮肤衰老呢？
为了探究熬夜对皮肤衰老的影响，科学家们从皮肤弹性、面部皱纹数量和深度及皮肤紧致度不同维度进行说明。
在一项为期6天的熬夜实验中（图4-45），受试者均为年龄40岁以上的女性，且被要求每天只能睡4小时。
结果表明，在经历一次熬夜后，受试者们的皮肤弹性显著下降，面部皱纹的深度显著增加；随着熬夜周期的延长，受试者们皮肤的变化也在持续加剧。
对于已经养成熬夜习惯的人，他们的皮肤弹性是不是比拥有健康睡眠习惯的人要差很多呢？下面这个研究能很好地解答这个疑惑。
该研究的数据表明（图4-46），有熬夜习惯的人（23:00后入睡）皮肤平均弹性比没有熬夜习惯的人要差很多，并且，平均皱纹数量要比没有熬夜习惯的人（23:00前入睡）多。而且皮肤紧致度也是呈下降的趋势（虽然图中显示数据上升，但描述紧致度的指标是数据越大，紧致度反而越差）。
“我并不是真的喜欢熬夜，而是感觉只有晚上的时间才是属于自己的”，这应该是大多数人的心声。人们越来越倾向在深夜时沉浸于手机世界中，殊不知，手机发出的光线会延迟我们的入睡时间，并影响我们的肌肤状态。
“智能手机导致失眠”的研究结果证实（图4-47），使用手机时间越长，志愿者会出现入睡时间显著推迟和皮肤弹性下降等现象。
图4-45 熬夜后皮肤弹性、鱼尾纹和川字纹粗糙度变化
引用：JANG S I, LEE M, HAN J, et al. A study of skin characteristics with long-term sleep restriction in Korean women in their 40 s[J]. Skin Research and Technology, 2020, 26(2): 193-199.
图4-46 熬夜人群（23:00后入睡）皮肤的弹性（R2）、紧致度（F4）和皱纹（wrinkle）的变化
引用：SHAO L JIANG S J, LI Y, et al. Regular late bedtime significantly affects the skin phys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skin bacterial microbiome [J]. Clinical, Cosmetic and Investigational Dermatology, 2022, 15: 1051-1063.
图4-47 使用手机时间越长，皮肤弹性越差
引用：JANG S I, LEE M, HAN J, et al. A study of skin characteristics with long-term sleep restriction in Korean women in their 40 s[J]. Skin Research and Technology, 2020, 26(2): 193-199.
我们已经证实熬夜确实会导致皮肤衰老，相关的测试指标也发生了相应变化，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呢？
● 熬夜引发皮肤衰老的深层原因
• 熬夜导致自由基ROS增多，使细胞死亡
有研究表明，缺乏BMAL1的基因突变小鼠会表现出自由基ROS水平上升、寿命缩短和各种早衰症状。同时，在睡眠被剥夺的小鼠细胞内观察到自由基和衰老相关分泌表型（SASP）的积累。SASP是细胞衰老非常重要的指标，并且SASP与免疫细胞协同能引起慢性炎症状态，加速衰老进程。
熬夜导致的衰老原因之一是扰乱了皮肤节律使得自由基增多，随后导致皮肤衰老。
• 熬夜导致DNA损伤，加速皮肤衰老
紫外线、自由基等内外部因素会对细胞的DNA造成损伤，而细胞的自我修复时间主要集中在夜晚，熬夜时我们身体的生物钟被打破，DNA发生损伤时无法得到及时修复。而当DNA损伤累积到一定程度时，机体的衰老就会随之发生。
• 熬夜引发激素紊乱加速皮肤衰老
与睡眠紧密相关的褪黑素，虽然主要由大脑分泌，但是外周的分泌性器官也有分泌，且皮肤细胞上存在两个褪黑素受体（MT1和MT2）。多年来研究人员对褪黑素的研究很多，它能够清除自由基，因此具有抗氧化作用，能促使抗氧化酶产生，同时具有抗炎性，夜间高水平分泌的褪黑素能够清除白天产生的过多自由基，修护肌肤屏障。
熬夜会导致褪黑素的分泌减少，引起肌肤炎症，过多的炎症因子则会导致炎症性衰老。
● 总结
熬夜会导致生物钟紊乱，使得自由基水平上升、DNA损伤、衰老相关分泌表型（SASP）的积累等，结果是胶原蛋白等支撑结构断裂或流失，最终表现在皮肤上呈现弹性、紧致度降低，面部出现皱纹。
4.6.3 如何选择有效抗衰产品
从熬夜引发皮肤衰老的原因出发，我们会发现“熬夜肌”对抗衰老的护理方式主要有：修护DNA损伤、调节皮肤细胞生物节律和刺激胶原蛋白产生。在此基础上，总结出下表（表4-8），以供参考。
表4-8 常见抗衰成分
注：以上名录来源于资深配方师推荐，不代表市场所有，仅代表“熬夜肌”实验室观点，排序不分先后。
从上表中选择了几款针对“熬夜肌”需求的抗衰成分进行详细介绍。
● β-烟酰胺单核苷酸
β-烟酰胺单核苷酸，简称NMN，是一种自然存在的生物活性核苷酸。NMN可以合成NAD+（辅酶Ⅰ），NAD+作为人体重要的辅酶，存在于人体的细胞中，广泛地参与营养物质的代谢和能量的合成，是细胞保持活力的重要支撑，是修复DNA的重要原料，还作为底物参与调节细胞存活、细胞凋亡、免疫应答、昼夜节律等多种生理功能，与人体衰老息息相关。
PARPs（poly ADP ribose polymerase）是DNA修复酶，定位在细胞核内，应激条件下可催化DNA的修复。NMN是生物细胞内PARPs的重要底物。随着年龄增长，NAD+水平逐渐下降，DNA修复酶PARP1越来越多地与DBC1（乳腺癌缺失因子1）结合形成PARP1 DBC1复合物，该复合物会阻碍PARP1修复受损的DNA。提高NAD+水平会干扰PARP1 DBC1复合物形成，从而恢复PARP1的DNA修复活性。有科学家发现给暴露于辐射的老年小鼠口服NMN一周后，老年小鼠的DNA损伤明显减少。
● 人源胶原
人源胶原是通过基因重组与生物发酵双重技术生产制备而来，氨基酸序列与人胶原蛋白氨基酸序列特定功能区是100%相同的，它可以促进皮肤细胞的生长和分裂，加速伤口愈合，有助于修复受损的皮肤组织，同时还可以替代流失的胶原蛋白，帮助皮肤恢复弹性和紧致度，从而减缓衰老。
● 补骨脂酚
补骨脂酚作为抗衰成分视黄醇的“竞争者”，向来受到化妆品界人士的关注。补骨脂酚以类似视黄醇的方式调节基因表达，可以增强人皮肤成纤维细胞活性，降低皮肤胶原蛋白的分解，同时还能促进皮肤胶原蛋白的合成，达到抗衰老的功效。所以补骨脂酚在结构上虽然不同于视黄醇，但是其可以作为视黄醇的替代品（图4-48）。与视黄醇相比，涂抹含补骨脂酚的产品，经过12周的治疗，受试者皮肤皱纹有明显改善，并且还能观察到色素沉着、皮肤弹性、光损伤等得到有效改善。
图4-48 视黄醇和补骨脂酚分子结构
● 精氨酸/赖氨酸多肽（芋螺毒素肽）
精氨酸/赖氨酸多肽（芋螺毒素肽）最早是从芋螺这种独特的贝壳类动物中发现，是通过模拟芋螺分泌的毒素，经过排序后人工合成的仿生肽，是已发现的最小的核酸编码的动物神经毒素肽，其能特异性阻断肌肉中神经元的电流传导，抑制肌肉收缩，进而淡化皱纹。芋螺毒素肽的阻断率>90%，并保留了部分的神经肌肉电流传导。正因为这样，这种抗衰成分既可以避免脸部瘫痪，又不会使皮肤过于紧绷和僵硬，从而达到自然祛皱的效果。
4.6.4 抗衰护理建议
熬夜导致皮肤的昼夜节律发生变化，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皮肤中胶原蛋白断裂等一系列老化反应的发生。正确的抗衰方式如下。
• 保持运动，合理作息，拒绝熬夜
合理的运动和作息会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使皮肤的整体循环更通畅。
• 分区护理，更具针对性
日常的护肤中已经融入了分区护理的概念，比如眼霜和面霜。分区护理的意义在于，不同区域的皮肤性质有差异。例：T区更容易出油，眼周的皮肤最薄等。因此，根据不同皮肤区域的特点进行针对性护理，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产品功效。
• 成分协同，实现1+1>2的协同效果
许多证据证明，不同成分放在同一个配方中，能起到1+1>2的协同增效效果，比如胜肽和A醇，在选择时可以优先考虑成分表中有添加协同增效的多重成分产品。
• 拒绝追求高浓度产品，配方合理是关键
• 注意防晒